“我早就說過。好人不償命,禍害活千年!更何況他這種不拿別人的命當回事,也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的禍害!”說話之人,聲音之冷漠,尤勝千年不融的寒冰!
灸日透過人群自動散開的縫隙,與人群之後孤身而立的白衣少將對望,不過一月不見,冷絕辰清冷俊美的臉竟消瘦的棱角分明。
那一眼,灸日仿佛又回到了那日……千軍萬馬之後,冷絕辰亦是這般模樣,滿身疲憊中帶著冷誚和淡淡的喜悅……
“絕辰,我回來了。”
再也不走了。
再也不……逃了。
“哼!”冷絕辰哼了一聲,轉身向軍帳的方向走去。竟是把灸日甩在一旁,理也不理?
“隊長,你要不先休息休息,我讓兄弟們給你準備荊條?”李癸湊上前來,小聲說道。
負荊請罪?
想到這個前世聽過的典故,灸日愕然,搖頭苦笑……請罪嗎?冷絕辰要的不是他的請罪,他要的隻是看到秦傲雨活著出現在他麵前,僅此而已!
至於負荊……灸日左手抱胸,右手支在左手上摸索著下巴思考著……
“還不跟上!”遠遠的一聲怒喝傳來,七大隊眾人皆是一驚,擔憂的注視著灸日。在他們心中,冷絕辰永遠是一副對任何人任何事都心不在焉毫不在意的冷情樣子,自從灸日出現後,那張如同被一層又一層寒冰覆蓋的臉似乎一夕之間消融了。可是再一次聽到冷絕辰怒極的聲音,即使對象是被冷絕辰差別對待的灸日,眾人仍是不由的為灸日擔心。隻是看到灸日非但沒有害怕的神色反而眼中還露出了驚喜之色,不得不讓人浮想翩翩~
受虐狂!
望著灸日一步三顫向軍帳奔去的背影,七大隊眾人互看一眼,一致在心裏嘀咕道。
其實對灸日來說,別說冷絕辰抽他幾鞭子,就算冷絕辰要殺了他,把他淩遲處死,他也甘之如飴。因為那人是冷絕辰,肯為了他出生入死,拋頭顱灑熱血的冷絕辰!
“老李,你說隊長這次回來,還會走嗎?”段水流怔了片刻,才悄聲問道。
會嗎?李癸沒有回答。隻是在心底否決著下意識的答案。帝國太子,又怎會留於小小的一片天……
“算了!想那麼多幹什麼!既然隊長沒事,咱還該幹什麼幹什麼。別讓北狼東獅那些崽子看了笑話!咱的人隨便丟,可不能丟了第七大隊的臉麵。”李癸陡然精神一震,對著第七大隊的眾人說道。自從北狼和東獅劃了一部分人到西虎,西虎軍團便又多了兩大隊。也正因為這些人的到來,才讓剛有了幾分優越感的七大隊多了幾分危機感!
北狼和東獅的任何一個將士,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如此分布,自然是拜夜奅炳所賜!
灸日緊隨冷絕辰之後進了冷絕辰的軍帳。軍帳之內,一張木製長案前後,兩張坐榻相對擺放。長案之上,除了筆墨紙硯,還有一束插在白瓷瓶中的枯枝。
清透的白瓷配上枯萎的樹枝,在簡單樸素的綠色軍帳中平添了些許孤寂和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