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灼陽高懸,陽光透過雲海,映照的深澗底部亮堂無比。
在岩壁之上,水流轟然,如同怒龍奔湧,經過一夜的調整,落神澗再度恢複平靜。
白龜自沉眠中複蘇,兩隻小爪子扒拉著那顆碩大的蛇丹,一臉垂涎的模樣,不過,他此時卻趴在戰無極肩上。
戰無極雙眸爍爍,打量著肩上的白龜,陷入沉思。
他閉口不言,雙臂上糾纏的鎖鏈被拉伸得極遠,讓他足夠佇立與如瀑的水流前方,他收回目光,望向水流巨龍之中。
那裏,沈念正在艱難攀爬。他光著上身,露出其上密布的傷痕。
迎著巨大的水流衝擊,想上不斷的前行,耳鼻之間都有絲絲的血跡溢出。
“生死之間破境而出,固然能夠短期內增加自身的戰力,但是無疑,這會使得你所有的基礎都付諸東流。”
戰無極身形高大,亂發披肩,遠遠眺望水流中頑強的聲音,臉色冷漠。
“你氣血雖然還真與天地靈氣交融,但是肉身不足,未曾真正的凝實,故此,本座封你氣血,你何時能夠攀爬至中流,你的真氣便能夠發生蛻變。”
他話語平靜,好似在訴說一件並不艱難的事情。
但是,實際上,此事卻艱巨無比。
在水流之中,沈念咬牙,他此時體內的傷勢被戰無極的偉力加持已然盡去,但是,在這如同怒龍的水流衝擊之下,竟然使得他的皮肉隱隱有開綻之感。
水流怒龍,如同巨錘,每一次衝刷,就如同連綿的巨錘在轟擊而下。
他頓時皮開肉綻,而且,想要攀爬而上,這裏的岩石盡皆堅硬無比,被水流衝刷,極為平滑,根本沒有抓扣之地。
不但其皮肉被衝刷得皮開肉綻,便是雙手十指也漸顯白骨。
每一步向上攀爬,他的十指都緊緊扣入堅固岩石之中,指肉盡皆沒磨損,見骨。
這種痛苦,雖然不及換天丹丹火焚身,但是勝在更加的連綿,毫無間斷。
而且,自身的真氣被戰無極封印,根本無法借助體內的力量抵禦,純粹以肉身抗衡,饒是以他的體魄都隱隱有崩潰之感。
“若是連這都無法達到,你又有和資格步入戰神宮內…”
戰無極目光深邃。
昔日,沈道臨步入落神澗,他傾力相助,讓其前往戰神宮,因為其資質無雙,戰力高絕,但是此時的沈念,距離有資格步入戰神宮,尚且不夠。
這也是為何他要嚴厲對待沈念的原因。
無論是惜才之心,還是因為沈道臨之故,都使得他不得不對沈念加大修行的力度。
哢擦。
而在此時,戰無極肩上,白龜小爪子扒拉,不停的啃著蛇丹,竟然真的讓它將蛇丹啃破,而後一臉開心,嘎吱嘎吱的咀嚼落腹。
“哦?”
聽到肩上的動靜,戰無極也滿臉好奇的望向白龜。
小家夥一臉茫然,吞下蛇丹之後,小眼睛露出疑惑的神色,通體散發出淡淡的光澤。
“有意思…”
戰無極目光變換。
此時,小家夥體表的光澤徹底散去,而在其尾部,發生變化,那短小的尾巴,發生巨大的改變,竟然形似那晚所見的黑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