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寥無聲,城市內卻依舊燈火通明,張揚站在陽台上倚靠著窗台俯視這座輝煌的都市,靜靜的看著這座鋼鐵森林緩慢的陷入沉睡。
“陽光已經睡著了。”
柳欣婷走來,麵容有些疲倦,張揚看了有些心疼道:“都快十二點了。你去睡吧。”
攏了攏披散的秀發,柳欣婷笑道:“不急,好久沒有跟你單獨相處,我想陪陪你聊聊天。”
“哎喲,你們小兩口打情罵俏的,我可受不了,黑羊,我先睡了。”
劉海波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跟兩人打了個招呼後,準備回自己的房裏悶頭大睡。
但好巧不巧的是,張揚的電話這時候卻響了起來。
“誰啊?這時候還打電話過來。”
張揚看著手機上陌生的號碼,嘀嘀咕咕道。
“喂!”
“我是周安宇,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談點事,我在xx酒吧xx包廂。”
電話裏傳來周安宇極具磁性的聲音,張揚把電話掛斷,瞄了瞄柳欣婷,說道:“我出去一趟,你先去睡吧。”
柳欣婷眼中劃過失落,無奈點頭。
“刀疤,先別睡,陪我出去一趟。”張揚叫住了劉海波。
“剛剛是誰打來的電話?”
劉海波有些不滿的嘟囔道,這三更半夜的打電話過來,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張揚沒回答,他抓起桌子上的車鑰匙,喊道:“少囉嗦,叫你去就去唄,一會兒上車告訴你是誰打過來的。”
“哦。”
劉海波淡淡應了一聲,強打著精神,陪同張揚下了樓,上了車。
汽車啟動,隆隆的馬達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傳出很遠,張揚麵無表情的把著方向盤道:“剛才是周安宇給我打的電話。”
窩在副駕駛座上昏昏欲睡的劉海波一聽這話,渾身一個激靈,如同打了雞血般猛地坐直身子,驚詫道:“啥?誰給你打電話?那個條子?他打電話給你幹嘛?”
麵對劉海波的一番連珠炮彈,張揚搖了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估計跟那批貨有關。他給了我個地址,一會兒咱們過去就知道了。”
“條子主動聯係黑社會,真有意思。哎,黑羊咱們就這麼單槍匹馬的過去你不怕陰溝裏翻船?”
“你廢話真多,咱們在這一沒殺人二沒放火,你怕個毛線。”
張揚不耐煩的說了一句後,隨即不再搭理劉海波,直接一腳油門踩到頭,汽車在昏暗的馬路上馳騁,半個小時後,兩人來到了周安宇所在的地址。
在服務員的指引下,兩人找到了周安宇訂的包廂,張揚也不敲門,直接大刀闊斧的推門而入。
包廂裏隻有周安宇一個人,他正盯著麵前的一瓶紅酒發呆,柔和的燈光打在他俊俏的臉龐上,讓他看起來顯得格外的冷峻。
看到要等的人終於來了,周安宇也沒動作,他淡淡掃了兩人一眼,隨後目光放回到麵前玻璃瓶裏猩紅的酒液,開口淡淡道:“來了啊,隨便坐。”
“周大警官,不知道你半夜三更的不睡覺,把我們叫過來是有何指教呢?”
張揚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目光中閃爍出陣陣明光。
周安宇並沒有立刻回答張揚的問題,他拿起桌上的紅酒輕輕搖晃,倒好三杯酒後,指著桌子上的紅酒說道:“這是我朋友帶過來給我的,聽他說很不錯,要不要嚐嚐?”
“嗬嗬,周大警官如此客氣,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張揚端起兩杯酒,遞了一杯給劉海波,他深深的嗅了嗅紅酒散發出的芬芳香氣,隨後一仰頭,鯨吞牛飲般一口就將杯中的酒水給灌進了肚子裏。
酒液在他的口腔中綻放出醇厚甘甜,刺激著他的味蕾,張揚砸吧了下嘴,嘀咕道:“這有錢人愛喝的高檔貨也不咋滴,甜甜的,就跟酸梅湯差不多,還不如喝點白的過癮。”
“紅酒喝的是情趣。”
看到張揚如此暴殄天物,周安宇沒好氣的哼了聲,這瓶紅酒可是正宗的96年大拉菲,一瓶現在市價得好幾萬,沒點關係還不一定能買到,張揚倒好,一口氣喝掉七八千人民幣不說,還對這酒指手畫腳、一副嫌棄的樣子,這讓周安宇頗感到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