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君千雪去公安局找周安宇的空隙,張揚終於駕車來到了目的地—xx路c幢大廈。
大廈周圍草木稀稀疏疏,翻新的黃土堆了一個又一個小山坡,幾座新建的居民樓坐落在它左右兩側,同大廈一般等待著它的主人前來問津。
張揚下了車,打量了一眼四周,由於這裏尚未開盤,又不屬於繁華地段,所以人跡罕至,除了馬路上不時穿梭而過的幾輛汽車之外,這裏幾乎可以用了無生氣來形容。
四野寂靜的可怕,隻餘下在耳畔不停呼嘯的風聲,張揚緊了緊衣領,麵色凝重的向著大樓走去。
而在大廈第三層,一直將身子倚靠在窗戶邊的小平頭發現了張揚的蹤跡,幾乎是第一時間拿起了電話,向著自己的頭頭彙報。
“喂,大哥,黑羊來了!”
“終於來了!”一間小房子裏,黝黑無比,一道矮瘦的身影幾乎與黑暗徹底的融為一體,如果他不出聲,在不開燈的情況下恐怕無人能夠發現他的影子。
頓了頓,黑暗中的人影再次開口了:“就他一個人?”
小平頭如實相告:“嗯,我看見他一個人從車上走下來的。”
“嗬嗬!”
人影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陰笑聲,他的聲音極為幹澀,就像兩片齒輪不停摩擦所發出的“沙沙”聲一般,聽在人的耳朵裏,讓人心驚膽戰,忍不住直起雞皮疙瘩。
小平頭也覺得對方這股子腔調滲人的很,他猶豫了一會,終究還是開口打斷了陰笑聲。
“老大,等他上來了,我們還是用原計劃?”
“嗯。”
人影沉吟了一會,輕輕的哼了一聲,意思不言而喻。
“好!我知道了!”小平頭看著不停向大廈接近的張揚,眼裏迸發出凶光,而張揚則對此查然未覺,依舊一步一個腳印的向著大廈行進。
“做事麻利點,切記要不留痕跡!如果被洪國陵察覺到蛛絲馬跡,遭罪的不止是我!你們幾個也逃脫不了幹係!”人影鄭重的囑咐了一番,隨後直接掛斷了電話,之後,他緩步走到茶幾上拿起水杯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後,他一仰頭直接倒在了沙發上。
“張揚,當初我待在監獄裏的時候我就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要把你當初給我的折磨和羞辱加倍奉還!你的軟肋就是那個女人,隻要她在我手中,你就隻能任我擺布!哈哈哈!”
躺在沙發上的人影先是自言自語,而後突然毫無預兆的發出癲狂的大笑聲,他的身子不停的擺動,如同癲癇發作一般手舞足蹈,若是有人在場,一定會被他猙獰而瘋狂的麵孔和姿態嚇到。
“嘭嘭嘭!”
房門突然被人猛烈的拍打,響起了一陣顯得很急促的敲門聲,然後,一個柔美的女聲帶著急切萬分的語氣焦急道:“哥?你怎麼了?沒事吧?你快開門啊!”
門外,李月菲黛眉緊鎖,不停的用手拍打房門,本來她剛剛打算出門去辦事,沒想到途徑李廣的房間時卻突然聽到一陣陰森森的笑容從裏麵傳出來,這可把她給嚇壞了。
自從上次李廣從監獄裏麵被放出來之後,李月菲就敏銳的察覺到李廣的精神貌似有些不太對勁,他總是一個人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不吃不喝,一待就待上一整天,並且時不時的,李廣總會在自己的房間裏砸東西、自言自語的說著胡話。
李月菲曾勸過李廣去醫院看看,但李廣總是嗤之以鼻,有好幾次,李廣因為這個問題被吵得心煩意亂,導致他精神更加不穩定,摔東西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李月菲到底隻是個女孩子,碰上這種情況束手無策,她不敢再去刺激李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大哥變得越來越孤僻、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