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算是知道你為什麼對你爺爺的態度反應那麼劇烈了。”年文安歎氣,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眼光中帶著一些憐惜。
年春妮的臉其實已經消腫了,疼痛也早就過去了,隻是陡然被人這樣說心裏還是有些不知作何反應。這個世界上的人能夠理解她的也許有,可是絕對不會有人比年文安更加明白她的心情。身為二十一世紀的女孩子,在家即便不是獨生子女也是爹媽手裏的寶貝,何曾受過這些委屈。
“叔叔……”年春妮歎氣,“你應該懂我,憑什麼女孩子就這麼不收待見,憑什麼他們還這麼的男尊女卑……”
“行了,我的小祖宗!”年文安拉了年春妮一把省的她又要發表慷慨激揚的演講。“春妮,你既然喊我一聲叔叔,我自然就會擔起一個叔叔的職責。唔,你別這麼看著我啊,說起來,我的年齡也的確能做你叔叔了。”
“老娘在現代社會好歹也二十一歲了呢。”年春妮不服氣。
“恩,叔叔我大概三十一二三歲了吧。”年文安點點頭,“差不多,反正你年春妮是我年文安的侄女兒不是嗎?”
“話說我們為什麼要糾結於這個問題啊。”年春妮皺眉,“叔叔,你到底同不同意我的建議啊?”
“建議是好,隻是實施很難,我說過了啊。”年文安攤手。
年春妮皺眉,撿了一塊石頭開始在地上劃拉起來,到底該用什麼樣的方法好呢……
“春妮啊,非要賣烤鴨不行嗎?”年文安看著她劃拉了半天,終於開口道出了心中疑惑。
“啊?”年春妮沒有抬頭,繼續在地上劃拉著:“我就對烤鴨有研究啊,別的沒有研究過呢。”
“……”年文安將年春妮從地上拉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拉著她就往家走。
“哎?”年春妮疑惑。
“髒兮兮的回去又要挨罵了,要是再回去晚了,你還想不想吃晚飯了?”年文安笑罵,過了一會兒才說:“春妮,其實我一來這裏的時候也有過大的抱負理想,隻是沒有人明白我沒有人理解我,漸漸地我也放任自己了。但是春妮你不一樣,你有叔叔我呢,叔叔會支持你的。”
“誒?叔叔是說願意與我成為同盟?”年春妮樂得跳腳。
“同盟?”年文安停下腳步,認真地打量著年春妮,笑道:“算是吧。”
回到家的時候,年劉氏已經熬好了一大鍋稀飯,就等著他倆回來了,一看到年春妮的樣子就趕緊示意年春妮回屋換衣服,梳洗一番再出來。年春妮吐了吐舌頭,剛邁開步子,就聽到身後年恒久涼涼地說道:“就知道在外麵野,也不知道幹活,你怎麼不野死在外麵?”
“我要是……”
“咳——”年春妮剛要頂嘴,便被年文安一聲咳嗽打斷,年文安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才轉頭對年恒久道:“爹,春妮沒亂跑,就是喊我吃飯去了,是我跑得有些遠了。”
年文安到底是年恒久最小的兒子,男人的話分量總是比女人的話重得多。年恒久隻是哼了一聲,便沒有在抓著年春妮的毛病不放,年春妮得了恩赦般的趕緊溜進房中,換了一身幹淨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