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春妮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下子呆了一會兒。
那個人,手裏一條長鞭,一身黑色衣服看不出來頭。可是能讓這個剛才這麼張狂的人瞬間焉了,來頭應該是不小的。
年春妮瞬間收起剛才一副痞子樣,衝黑衣男子有些諂媚地笑了笑:“這位大哥哥,剛才謝謝你啊。”
不知為什麼,年春妮總覺得黑衣人在聽到她說大哥哥的時候微不可查地顫了顫,緊接著,年春妮便聽到了那人冷如寒冰的聲音說:“不必。”
這種語氣,年春妮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隻好默默地轉過身去,打算拉著年文力趕緊撤離是非之地。
誰知道那個人卻又將手橫在年春妮麵前,冷聲道:“就這麼走了?”
“哎?不然呢?”年春妮好笑。
那人轉身,盯著年春妮一字一句道:“年春妮,你就這麼喜歡不辭而別嗎?”
年春妮停住腳步,好笑地看著他:“我道過謝了啊。”說完,又變了臉色:“你認識我?”
她看著黑衣男子,想要從他臉上找出一絲熟悉的感覺,可是……那個人也太高冷了些,微仰著頭,年春妮身高不夠,隻能看到一個尖銳的下巴,感受到那人帶著冷意的眼神。
還沒等年春妮看出什麼,那個人便猛地轉過身去,走到方才同年春妮爭執的那個人身邊,道:“你以後再敢找她的事兒,我就把你剁了喂狗。”
“是是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錯了,小的眼瞎,小的就是一條狗。”那人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
黑衣男子卻已經拂袖而去。
年春妮還沒來得及驚訝,令她更驚訝的事情就出現了,那個還在念叨的男子看到黑衣男子走了之後,追了幾步,回過頭來,跟年春妮笑的和一朵花似的:“這位小姐剛剛多有得罪,還望小姐在莫歸公子麵前多美言幾句才是……”
莫歸!
那個人,居然是莫歸哥哥。
年春妮猛地抬起頭來,看著那個漸漸遠去的背景,心底五味雜陳。
“你們認識?”年文力問她。
“以前在河子嶺時,經常一起玩的哥哥……”年春妮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年文力也沒有再多問,隻是拉著年春妮去買了幾張桌椅,有買了好些零零散散的東西。就在覺得抱不回去的時候,那賣桌椅的已經主動將東西送到了年春妮他們的鋪子裏。
“哎?這兒的人這麼樂於助人呐。”
年文力隻是淡淡的看了年春妮一眼,沒有說什麼。
回到鋪子裏之後,年文力關上了門,坐到椅子上,看著年春妮。
“爹?”年春妮察覺道年文力的怪異。
“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春妮你跟那樣的人認識會不會有什麼危險?你這些都想過嗎?”年文力問。
“出什麼事兒了?”梁鳳從後麵出來,有些疑惑。
年文力把在街上的事兒跟梁鳳說了一遍,梁鳳的臉色也有些不大好看:“春妮,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啊,我自己也很疑惑啊。”年春妮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到了年文力旁邊,年文力斜了她一眼,她又趕緊站了起來:“好啦,就是小的時候在姥爺家認識的啊,我都沒認出他來。”
“虧著你沒認出他來,你連人家底細都不知道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兒啊!”梁鳳念叨。
“以前大哥哥人很好的啊,也沒像今天這麼奇怪。”
“照你這麼說,他是河子嶺的人?”年文力又問。
“應該算是吧,那時候大哥哥就和張嬸嬸一起住在大舅舅家後麵那條巷子裏,不過張嬸嬸似乎說過他們是從哪裏來的來著?怎麼想不起來了……”年春妮皺著眉,怎麼想也想不起來當初張寡婦說沒說過他們是哪裏來的。
“這麼說,他們並不是河子嶺本地的人,看著今天那個混帳對他的態度,這個莫歸在這兒應該是比較有勢力的人。”年文力琢磨,“春妮,你沒得罪過他吧?”
“應該……沒有吧。”年春妮沉思。
“就是啊,春妮應該沒得罪過人啊。你不是說今兒莫歸還幫春妮解圍嗎。”梁鳳想的都是好的一方麵。
“可也沒見這人家對春妮多麼特別啊。”
“他那人就那樣的啊,小時候就經常冷著一張臉,這大了,估摸著是臉更冷了吧。”
年春妮無所謂的說完,就聽到了敲門聲,伴著熟悉的冷笑:“春妮倒是記得清楚。”
“大哥哥?”年春妮一愣,恨不得咬斷舌頭。
年文力去打開了門,站在門外的果然是一襲黑衣的莫歸。
莫歸冷著臉,眯著眼打量了年春妮一會兒,轉頭對年文力說:“我想單獨同年春妮說點事情,不知二位可否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