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蘇嬤嬤氣的滿臉通紅,指著年春妮手直哆嗦。“砸!”
那幾個大漢領命,將店子裏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
年春妮一動不動隻是看著,眼中卻醞釀著怒火。
蘇嬤嬤冷笑:“怎麼?生氣了?那你怎麼不攔著呢?指不定,蘇嬤嬤我覺得你可憐就住手了呢?”
年春妮卻揚起嘴角,衝著蘇嬤嬤笑的人畜無害:“是生氣,可是我怎麼能跟一隻老狗一般見識呢?您可別生氣啊,您年紀大了,春妮年紀小,能抗得住揍,可是您就不一定了。再說了,我能老老實實地站在這兒讓您揍我嗎?我打不過你們難道還不會跑嗎?愚蠢。”
年春妮說完這句話,就從店鋪裏溜了出去。
那番話說出來,她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蘇嬤嬤會不生氣的,蘇嬤嬤生氣,若是再讓那幾個漢子揍她的話,她這條命隻怕就要葬送了。
年春妮跑得直喘,看了看身後也不像是有人追的樣子,便倚在牆邊喘氣。
喘著喘著就流下淚來,出身未捷身先死啊,這鋪子還想著明日開業,開他個大頭鬼啊。想來,也用不了多久,這裏的事情就會傳回九泉莊了,以年恒久的脾氣,隻怕是要有一陣腥風血雨啊。
年春妮仰頭,嘴角噙著一絲苦笑。她摸了摸懷裏的荷包,隻剩下四十餘兩銀子了……
年春妮等了一會兒,店鋪那邊的動靜基本上停下了,年春妮才跑過去,在一堆廢墟般的亂糟糟的東西裏穿梭,把所有還值錢的東西挑揀了挑揀,把能賣錢的都拿去換了錢,不能換錢的,她找了個大包袱打了個包,準備扛回家去。
“春妮,怎麼回事啊?”年文生似乎是整個年家最嫌的人,出了事兒永遠第一個趕到。
年春妮看著年文生,有些委屈:“讓狗咬了。”
“咬哪兒了?”年文生問。
“哪都咬了,臥槽!”年春妮終於爆了粗口:“你就沒見蘇嬤嬤那副嘴臉,媽的,真他娘的惡心,莫曉棠就一神經病!尼瑪神經病你知不知道!自己留不住男人找那麼多的由頭,我就了了個大槽了!她自己傻,想要低賤,關我毛事啊……”
“得得得,行了行了,發泄完了回家可別這麼說了,一個女孩子,滿嘴的髒話。”
“喂,你也那這兒的教條來說我啊?”年春妮皺眉。
“三叔不是這個意思,咱們九泉莊離鎮上近,你這兒的事兒,用不著晚上,等你回去的時候就會傳遍了你信不信?”年文生問她。
“自然信啊,所以我很惆悵。”年春妮垮了臉。
“春妮,其實你應該早就想到的才是,隻有靠自己的力量才能行,著別人給的東西到底不堅固,你看出點什麼事就沒了,就毀了。你,會放棄嗎?”年文生歎了口氣,看著年春妮有些糾結。
“放棄?為什麼要放棄?”年春妮反問。
“那……”
“我會自己找到鋪麵,自己去掛牌匾,自己經營起來的。三叔,我不是小孩子了。”年春妮的話裏,突然帶上了一股濃濃的滄桑疲憊感。
年文生也歎氣:“我知道,我會幫你。”
年春妮沉默一會兒,突然不好意思的開口:“三叔,能借我一兩銀子嗎?”
“做什麼?”年文生一邊掏錢一邊問。
“莫曉棠給了我五十兩銀子。我方才湊了湊,才湊齊四十九兩,既然都撕破臉了,這銀子總得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