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近了,年春妮他們才聽見那些人再說這些什麼:“高中——”“了不得啊——”之類的話。
撥開人群擠了進去,就見年家傑一臉得意地坐在屋裏,梁鳳也是滿臉歡喜的在包著一些糖果。
“怎麼了這是?外麵這麼多人。”年文力問梁鳳:“你在幹嘛啊?不趕緊讓門口的人散開?”
“爹爹縣試放榜了。”年家傑說。
年文力和年春妮都是一愣,旋即異口同聲的問道:“你中了?”
“可不是嗎,外麵的人都是來道喜的,我這不是給人家點謝麗。哎,你倆也別閑著啊,春妮你去街上買些女人喜歡的物什,一會兒啊,去給你姥姥你妗子你嬤嬤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都送些,他爹,你去買些酒啊什麼的,給他爺爺舅舅叔叔們送送。”
“哎,哎!”年文力應著便往外走。
年春妮笑著打趣:“今兒娘怎麼這麼舍得花錢了。”
梁鳳嗔道:“你弟弟過了縣試這麼大的喜事還不能我高興高興了。”想了一會兒有囑咐:“明兒你什麼也別幹了,帶著家傑去趟木山書院。”
“去木山書院做什麼?”
“明年府試,咱們村李狗蛋不是就為了準備府試去的木山書院嗎?趁著人家今年還沒考試,你趕緊帶著年家傑去跟李狗蛋熟悉熟悉。”
“這種事情你們怎麼不去啊。”年春妮不樂意。
“你不是打小和狗蛋一起長大的嗎?你去怎麼了?”梁鳳瞪了她一眼:“娘又不會說話,你爹那人就是看著錢多就覺得是好的,你和家傑去,不是還能看看那兒到底好不好嘛?好的話,你就把家傑留在那兒,不好你倆就當是去看狗蛋了,趕明兒娘再給你鹵上一包鴨爪,帶點糖瓜……”
年春妮趕緊打斷梁鳳:“行了娘,可別再說了,再說下去就好像我專門是為了吃點嘴食似的了。”
年春妮出去轉了一圈,發現綠穗的胭脂鋪居然關著門,問旁邊一個賣茶葉蛋的夥計,人家也不知道綠穗去了哪兒,說是有幾天沒開門了。年春妮因著之前有些自己琢磨不過事兒來,沒有出來逛街,沒有找她,卻沒想到這想要給她送銀子了,她卻不在了。搖了搖頭,年春妮便去綢緞鋪裏買了幾匹布,自己費力的拿回去後,突然又想起了莫歸,也好幾日裏不見莫歸了,難不成莫歸真的回蘇家去了?
搖了搖頭,年春妮歎了口氣回到了店裏。傍晚年文力回來說是買下了梁淮他們家後麵那條街上的一個院子,雖然比梁淮家的小一些,卻好歹是在鎮上立下了腳。
“他爹,請他爺爺過來看看不?”梁鳳皺眉。
“請!請!”年文力,“不過今兒就先算了,找個好日子,把大夥都請來暖暖房,咱們就搬了。”
晚上,年文力送了好些東西去年恒久家,也不知道年恒久說了些什麼,年文力回來的時候一臉的春光滿麵,同年春妮他們說:“三日後,你爺爺要給咱們家擺席。”
“真的?”梁鳳也詫異,年恒久從來沒有笑臉對過他們,如今居然說要宴請他們,由不得梁鳳不詫異。
“那可真好,咱們都是沾了家傑的光啊。”年春妮也是有些詫異,笑著捏了捏年家傑的臉。
“行了,你倆趕緊去休息吧,明兒一早就去木山書院。”梁鳳催促兩個人睡覺,拉著年文力回了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年春妮便跟年家傑坐上了去青華山的馬車。因為木山書院就在青華山上。
路程似乎有些遠,年家傑都困的睡了一覺了,馬車才行至山底。年春妮也有些暈暈乎乎的,除了清泉鎮就已經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年春妮掀起車簾問車夫:“大叔離木山書院還遠嗎?”
“木山書院?”那車夫搔了搔頭,“你們不是來青華山的嗎?若是去書院還要再加二兩銀子。”
“二兩銀子?那麼多?離得還很遠嗎?”年春妮倒抽一口氣。
“離得倒也不是很遠,隻是這趕著馬車上山本來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何況那木山書院一向是閑雜人等免進的,您要是想去就加錢唄。”
年春妮琢磨了一會兒,笑著下了車,有把年家傑拽了下來,同車夫道:“謝謝您了,不勞你麻煩了,我們自己上山。”
“哎?姑娘,咱們再商量商量,您在加一兩銀子?誒?五錢?三錢行不行啊——”
年春妮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拉著年家傑頭也不回。
“姐姐,他都降了那麼些錢了,咱們怎的還不坐?”年家傑問。
年春妮戳了年家傑的額頭一下,教育到:“你啊一心讀你的聖賢書,這種討價還價的事兒自然還是姐姐在行的,他想坑我們,我偏偏就叫他一文錢都賺不到。”
“你倒是越來越聰明了。”山林中有人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