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愛她?”年春妮疑問。
莫歸卻奇怪地看了年春妮一眼,冷笑道:“我愛不愛她你不知道?”
“我……”年春妮剛想說我怎麼知道,就突然覺得莫歸同往日有些不同,或者說往日裏年春妮從未發現罷了。她覺得她似乎從來沒有認清過莫歸。吏官之女,能幫他什麼?沒有愛情又為什麼要娶她?還有綠穗,從莫歸過來以後,就沒有說一句話,甚至也不再喝酒,隻是看著他們兩個人嘴角帶著奇怪的弧度。
“年春妮,你真的沒有心嗎?”
第二次聽到這句話,年春妮不禁瞪了莫歸一眼,冷言道:“沒有心不早就死了嗎?”
“那你為什麼不明白我的心意?”莫歸終究還是說了出來:“這麼多年我對你的心意你就一點也察覺不到嗎?春妮,當年你的不辭而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直到後來,我來到清泉鎮,開始培養自己的力量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對你的恨意,是因為我舍不下!你知不知道我在這清泉鎮看到你的時候有多麼激動,即便……即便你的眼裏……嗬嗬,年春妮,你真的不知道嗎?”
年春妮似是反應不過來一樣,隻是站在原地愣愣地沒有開口。
倒是綠穗盈盈起身給莫歸斟了一杯酒:“今日莫歸公子大喜,莫要壞了興致。”
莫歸看她一眼,一飲而盡。
綠穗又笑道:“如今,莫歸公子可已如願?”
莫歸拂袖而去,有些人已經開始往他們這邊看了過來。綠穗毫不在意,施施然地坐下,繼續喝起酒來。
她歪著頭看著還在愣神的年春妮,一把把她拉到椅子上做好,貼在年春妮耳邊笑道:“怎麼了?聽不得莫歸說好話?年妹妹你是真的沒發覺還是裝著沒發覺?莫歸的心意,隻怕整個蘇府和他的手下都看得明白,怎麼你就不明白呢?不過也沒什麼關係了,反正他的正妻不是你,也不是我!我們啊還能做好姐妹。”
年春妮終於轉過頭去看了看綠穗,皺眉道:“綠穗姐姐,我和你們不一樣。”
“是啊,我早就知道你和我們不一樣了,你啊,心裏琢磨的東西多著呢,這個小地方拴不住你啊。”綠穗笑著搖了搖頭,直接將酒壺對準了嘴,喝了起來。
年春妮眉頭皺的又深了幾分,上前去奪她手裏的酒壺。有些事情,終究是無法解釋的,隻能就這樣了。
年春妮看了一眼那個還在賓客中穿梭著敬酒的男子,默默地垂下眼眸,輕輕勾起了嘴角。
她知道,他和她,永遠都沒有可能。
當酒席散了的時候,綠穗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不過好在綠穗喝醉了酒並沒有耍酒瘋,她隻是緊緊地握著年春妮的手,怎麼掰也掰不開。沒辦法,年春妮隻好拉住一個蘇府裏的小廝,給他一些好處,請他去外麵雇一輛馬車,並且幫著她一起把綠穗扶到馬車上。
年春妮不知道綠穗的家在哪兒,每次見她都是在胭脂鋪裏,今天綠穗這樣子胭脂鋪是鐵定會不去了,年春妮便自作主張把綠穗帶回了自己家。
梁鳳還沒有回來,年春妮一個人費了好大得勁才把綠穗弄到了屋子裏,卻怎麼也沒法把她弄到床上去,便和綠穗一起坐在地上,喘了一會兒氣,年春妮又試著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可這喝醉了酒的人手勁大得很,年春妮的手腕都紅了,也沒能掙出來。
年春妮不得不歎了口氣,表示放棄。此時此刻,年春妮就盼著綠穗快些醒過來,好把自己的手解救出來。
晚上梁鳳回來後,看到年春妮的房門大敞,便好奇的走了過去。一進屋子就是一股子酒味。梁鳳皺眉,一眼就看見年春妮和綠穗趴在地上睡得正熟。
梁鳳上前推了推年春妮:“怎麼在這兒睡著了?”
“唔……”年春妮掙紮著睜開眼睛,看到梁鳳,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娘!我手麻了!”
梁鳳將年春妮扶起來,又去扶綠穗,嗔怪道:“兩個女孩子一身酒氣的回來,你們不是去那莫歸公子的婚宴了嗎?人家結婚你們喝個什麼酒啊?”
年春妮一臉無辜:“娘,是綠穗姐姐,不是我啊。綠穗姐姐這還抓著我的手,我的手啊……”年春妮示意梁鳳的關注點先放在怎麼解救她的手上。
梁鳳看了看,也不知道在綠穗身上哪裏撓了撓,也或許是綠穗剛好抓累了,綠穗突然就鬆了手。
年春妮抱著自己手使勁地甩了甩:“娘我去個茅房啊,你看著綠穗姐些,憋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