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疏青落在年春妮眼前,手臂上是淋漓的鮮血……
“師父……”年春妮顫抖著喊了一聲。
顏疏青微微睜了下眼,對著年春妮說了兩個字:“莫說……”
年春妮看著顏疏青又閉上了眼睛,心裏突然慌成一片。
顏疏青說莫說……
那意思……是怕越疏狂擔心嗎?年春妮知道在那些武俠故事裏,一般高人閉關是不能容許有人叨擾的,可是……如今閉關的人是越疏狂,而受傷的人是顏疏青啊,也不能打擾嗎?
年春妮咬了咬牙,轉身奔回年氏烤鴨店:“爹——爹——”
“這是怎麼了,著急忙慌的?”梁鳳嗔道。
年春妮來不及回答梁鳳的話,拉住年文力就往外跑:“快些,顏師父出事了。”
“什麼?”年文力當下也是一驚,顧不迭穿上外衣,便跟著年春妮往外跑了。
城門口的人攔住年文力和年春妮,斥道:“封城了你們不知道嗎?這火急火燎的是要去哪?”
“守衛大哥,方才我和師父出去你們不是放行了嗎?你們不記得了嗎?而且我進來的時候你們也沒攔著啊……”
“放屁,我們怎麼會隨隨便便放人出去呢?簡直就是胡說八道!”那人瞪了年春妮一眼。
年春妮急的都要哭了出來:“守衛大哥,你放我過去吧,我師父現在在外麵生死不明呢!若是師父出了什麼事兒,咱們棠樾郡的危機又該怎麼解呢?”
旁邊有人湊過來說了一句:“這女子是那兩個神醫的徒弟?”
那守衛眯著眼打量了年春妮半晌,似乎在思考年春妮的話究竟有多少價值,年文力此時上前,往守衛手裏塞了一錠銀子:“您通融通融。”
那守衛將銀子揣進袖子裏,笑道:“我們這也是得聽放上頭的命令,在說了,這個時候,我們有錢也得有命花啊,不過你們既然是為了出去接顏神醫的話,還是得快去快回。”
年文力和年春妮點頭,道了謝之後,年春妮就開始催著年文力快些。
到了山崖那兒,年文力看著顏疏青的樣子,也是駭了一跳,可是上前看了看,卻也隻是手臂擦傷的比較厲害。
年春妮皺眉:“誰知道有沒有摔斷胳膊腿的啊,還是得郎中來看一看才好。”一邊說著,一邊幫著年文力將顏疏青背了起來。
回家的路上,年文力問她:“你這兩個師父不是都是很厲害的大夫嗎?還要請什麼郎中?”
“越師父閉關了,顏師父……醫者不自醫啊。”年春妮歎了口氣。
因為藥鋪內顏疏青在閉關,年春妮又記著顏疏青的那句話,便讓年文力將顏疏青帶回了自己家,請了郎中來看時,郎中一看便念叨著要走。
“哎,我們又不是不給您錢,您走什麼啊?”年春妮攔住那個郎中。
那郎中看了年春妮一眼,冷笑:“你當我眼瞎?這是顏疏青,他還需要我來看病?我這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怎麼會是活得不耐煩啊?”年春妮皺眉:“醫者仁心,難道您不應該先看病嗎?更何況醫者不自醫……”
“醫者不自醫?他不是還有個師兄嗎?您去找他那師兄去吧,莫找老朽,老朽可不敢給這些所謂的神醫聖手治病,老朽可看不起……”那人說完,推開年春妮揚長而去。
年春妮呆了一會兒,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顏疏青,轉身回到藥鋪裏,使勁拍打越疏狂的門:“師父師父——”
裏麵傳來越疏狂不耐煩的聲音:“你個死丫頭,知不知道什麼是閉關啊,你師父我……”
越疏狂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年春妮打住:“顏師父出事了。”
屋門刷地打開,越疏狂等著年春妮問道:“你說什麼?誰出事了?”
“顏……顏師父……”年春妮被越疏狂的樣子駭了一下,隨即衝著越疏狂飛奔出去的身影大喊:“顏師父在我家啊……”
也不知道越疏狂聽沒聽見,年春妮趕緊在後麵追了上去。似乎隻要是涉及顏疏青的事情,越疏狂總是能夠快速準確的判斷。果然,年春妮白擔心了一場,越疏狂準確無誤的跑到了年氏烤鴨店,直接上了樓,衝進了一間屋子裏,探上了顏疏青的脈搏。
年春妮氣喘籲籲地跟了上來,就收到了越疏狂冷如寒刀的眼神:“他是怎麼弄的?”
年春妮略微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氣息,指著床邊的藥筐裏的幾株草說:“師父你去閉關了,顏師父就帶著我出了城,去采這個……”說到這兒的時候,年春妮發現越疏狂的目光已經落到了那藥筐上,不禁問道:“師父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