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用你送啊。”年春妮奇怪。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你畢竟是越神醫的徒弟,我若是就這麼對你放任不管了,以後見了越神醫難免氣短,你就安生的在住上兩日又能如何?”
年春妮想了想,便點頭應了下來。
兩日後,便是年春妮十五歲的生辰。
年春妮一早起來,對著鏡子沉默了一會兒,拿起梳子給自己梳頭,似乎是有什麼說法,及笄之後便不能像從前一樣梳團子頭或者什麼雙髻了。但是單髻年春妮也不會啊,梳馬尾辮年春妮倒是梳的麻利,可是……這兒男的才這麼梳頭呢。
一個頭發也能難倒年春妮,年春妮鼓了半天嘴,終於決定將頭發一分為二,把上麵的頭發用絲帶紮了起來,又隨便挽了挽,有纏上根絲帶,年春妮看著鏡子裏那個比較現代氣息的發型微微舒了口氣,總算是弄起來了。
方要推門出去要一碗麵吃,店小二就敲門進來,放在桌上一萬長生麵。
年春妮睜大了眼睛,問道:“這是?”
“有公子特地為姑娘點的,那位公子還說姑娘吃完了生辰麵,便去街上。”店小二說完就退出去關上了門。
年春妮看著眼前的麵,眼淚啪嘰啪嘰地往下掉。
她一麵吃麵一麵抽著鼻子,覺得心裏有說不出來的滋味。也不知道是誰知道她今日的生辰,或許是孟三吧,或許孟三聽越疏狂提起過,便記住了。也或許是其他的什麼人,但是不管是誰,這世上總歸還是有人來為她過一個生辰的。
年春妮吃完了麵,有擰了一把鼻子,收拾了收拾自己的包袱,背著就下去了。
她記著之前孟三說過,兩日後就會送她走的,不管去哪兒,總歸是要帶好自己的東西的。
客棧門口擺著一個巨大的風車,年春妮走到門口就愣住了。
一聲熟悉的嬉笑聲從身邊傳來:“丫頭是不是看到為師為你做的風車都感動壞了?”
年春妮淚眼朦朧地轉過頭去,就看到越疏狂懶懶地用手臂支在顏疏青肩上,笑的一臉蕩漾。
年春妮抽了抽鼻子,喚道:“師父——”
顏疏青轉頭瞪了越疏狂一眼,斥道:“看吧,早就說了別玩這一招,白白的把春妮招惹哭了。”
“這說明小徒弟和咱們感情深呐!”越疏狂毫不在意地接著顏疏青的怒意,轉身快步走到了年春妮身邊,抬起袖子來給年春妮抹眼淚:“好了好了,丫頭不哭了,師父們這不是都在嗎?”
“那……”年春妮一抽一抽的抱住越疏狂的袖子狠狠地擤了一把鼻子:“那你們之前死哪兒去了?”
“……”越疏狂的手僵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還是一臉眼淚的年春妮,又看了看自己袖子上的一大灘鼻涕,大叫一聲,跑到一旁甩袖子去了。
“春妮,是為師不好,答應你的事兒沒有做到。”顏疏青瞥了越疏狂一眼,上前摸了摸年春妮的頭發。
年春妮猛地搖頭:“沒事,我就是……我就是看到你們太高……太高興……了。”
顏疏青笑著拍了拍年春妮的頭,瞬間也僵住了。
年春妮不解地抬頭看了顏疏青一眼,問:“我又沒有用顏師父的袖子擤鼻子,顏師父怎麼了?”
“你這頭發……”顏疏青愣了一會兒,將年春妮轉了過去,看著她的頭發默然無語。
年春妮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一把頭發:“沒人教過我怎麼梳頭……”
“沒事,為師教你。”顏疏青衝著年春妮笑了笑。
越疏狂此時跑了過來,一把抓住年春妮:“不行死丫頭你現在不能去學梳頭,你得先給為師把衣服洗了!”
年春妮此時情緒已經緩了下來,看了越疏狂兩眼,試探著問:“那師父是要裸著嗎?”
“……”越疏狂咬牙,轉頭對著顏疏青說:“怎麼辦,不想給她辦什麼及笄禮了,就這麼著得了,做什麼及笄啊?”
“師父,你要給我辦及笄禮?”年春妮眼睛閃了閃。
“誰說的?不辦!”越疏狂瞪了她一眼。
“師父快點把外袍脫下來,徒兒給您洗的幹幹淨淨的。”
“……春妮,以後不要這麼沒骨氣!”顏疏青無奈的抵著額頭,教育年春妮。
“哎喲,大家夥兒都在呢,那走吧,我都布置好了。”孟三不知道打哪兒竄了出來,看著年春妮笑的活像一隻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