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博涵?”
“居然真的是你?年春妮你知不知訟辰兄和家傑兄有多麼擔心你?”上官博涵衝了上來,怒氣衝衝地衝著年春妮吼。
年春妮怔住,無言以對。
“丫頭……”越疏狂在一旁開口,想要說點什麼,被顏疏青推了一下,訕訕地閉了嘴。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年春妮你真是沒良心!”上官博涵卻似乎不肯放過年春妮:“李訟辰你暫且可以不管不問,可是年家傑呢?那是你嫡親的弟弟!你都能不管不問了,你這個女人心腸是石頭做的吧?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年春妮你根本就不知禮義廉恥為何物!”
“你有毛病?”年春妮皺眉,原本被上官博涵說的還覺得自己做的挺不對的,的確想顏疏青所說,自己選擇的路既然已經決定了是應該跟家人說一聲的,可是上官博涵居然連禮義廉恥都說了出來,自己所做的事情哪一點違背了禮義廉恥呢?
上官博涵聽到年春妮的話愣了一下,旋即被更大的怒氣席卷:“你這樣的女人到底哪裏好,讓訟辰和家傑都對你念念不忘,你知不知道你最初失蹤的那些日子訟辰天天茶不思飯不想,就是想不通你為什麼會逃走,你弟弟年家傑每天都皺著眉,明明是個不足十歲的孩子,卻在那些日子表現的比一個弱冠少年還要堅強。年春妮你就一點都不動容嗎?你為什麼又突然出現?為什麼……”
“那他們現在呢?”年春妮冷靜地問。
“現在?現在他們都忘記你這個沒良心的人了,他們兩個比書院任何人都堅強,都發奮,連先生都說,訟辰和家傑是書院最有希望考到功名的人。”
“那不就好了?”年春妮冷笑:“因為我的離去,激發他們的鬥誌難道不好嗎?”
“狡辯!你這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在外麵瀟灑自由的借口!”上官博涵吼她。
“你覺得我在外麵瀟灑自由?”年春妮冷笑:“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想家傑和狗蛋哥一定都會為我開心的!”
上官博涵怔住:“你什麼意思?”
“若今日離家出走的人是蘇念慈,你會作何感想?”年春妮轉身,從顏疏青手裏接過之前自己買的糖瓜,“若是蘇念慈走了,你會覺得他在外麵過的瀟灑自由?還是覺得,擔驚受怕?”
趁著上官博涵發愣的時候,年春妮將那一大包糖瓜放進了上官博涵懷裏。上官博涵奇怪:“你這是?”
“原本我是打算去看一看家傑,但是如今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沒有必要了。幫我把糖瓜帶給他吧,若你覺得我的出現對不起他們,自不必說你見過我。”年春妮笑了笑,轉身上了馬車。
越疏狂和顏疏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還有些愣神。
年春妮掀起車簾:“師父啊,你們還不走嗎?不是說要走十天的嗎?你們在這麼發呆下去,怕是走上半月咱們也到不了普陀山了!”
“普陀山?”上官博涵愣了下,轉頭看向年春妮,年春妮卻已經將車簾放了下來。
越疏狂拍了顏疏青一下,跳上了馬車鑽進車廂裏,年春妮一愣:“你進來做什麼?”
“為師自己的馬車還不讓人歇一歇了?”越疏狂挑著眉衝著她笑。
顏疏青抽了馬一下,馬車緩緩駛離小鎮。上官博涵卻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在後麵喊了幾聲年春妮。
越疏狂看著年春妮的神色,輕輕問:“真的不上山了?”
年春妮輕輕地搖了搖頭:“不必了,沒有我他們已經習慣了,甚至可以把這些著當做動力,若是再見到我……”年春妮輕輕歎了口氣:“相見爭如不見。”
越疏狂歎氣:“你這丫頭啊,整天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說完,也不管年春妮什麼動靜,仰頭躺到了車板上,閉目養氣神來。
年春妮看了越疏狂一眼,掀起車簾,坐了出去:“顏師父,這是要去哪?”
“怎麼?”顏疏青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覺得這條路熟悉?”
年春妮皺眉:“我們直接趕路就好了,不用去木山書院了,沒有見麵的必要。”
“春妮,你可是又退縮了?”顏疏青歪頭瞥了她一眼,又轉回頭去一心一意地趕路。
“師父,春妮不是膽怯,是覺得上官博涵的一些話,讓我有些觸動罷了。他說我不知禮義廉恥,這純粹是讀書讀傻了,可是家傑可李狗蛋他們都是同窗,難免思想是一樣的,若是……”
“春妮,你還是膽怯了。”顏疏青搖頭,將馬勒住。“春妮,你不是說了嗎?做人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了,你管那麼多亂七八糟有的沒的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