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針。”
年春妮趕緊從藥箱中找出那一包針灸用的銀針,又退回去,抱起了藥箱。
越疏狂好笑地看著年春妮道:“你站的那麼遠怎麼看得到我行針?難不成以後學針灸還是要紮自己紮的睡過去?”
年春妮臉色一紅,走近了幾步,便看到那個叫做大牛的男人全身浮腫,躺在床上,似乎根本沒有了自理能力,越疏狂手下施針,一邊紮,一邊同年春妮講著什麼穴位是做什麼的。年春妮聽得馬馬虎虎,可是又不敢打擾越疏狂,便摒著呼吸仔細的看著記著。
一套針法下來,越疏狂渾身出了一層汗,年春妮趕緊將帕子遞了過去。越疏狂一邊抹汗,一邊同顏疏青說:“二牛那兒你來吧。”
顏疏青點頭,又到了旁邊的榻子上給二牛施了一遍針法。
退出門來的時候,他們又小心翼翼地將門關好。年春妮這才突然發現這間屋子沒有窗戶。
“師父,他們是什麼病?見不得光見不得風嗎?”
“嗯。”顏疏青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
“那是什麼病?之前顏師父似乎說過孟三的酒也是用來給他們治病的?”年春妮繼續問。
越疏狂道:“師父留下的手書裏,是有過這樣的說法,可是我們再此之前從未見過這種病,究竟能不能治好,也看造化了。”
年春妮沉默,自己更是什麼都不知道,她連越疏狂的手書都沒看完。
回到竹樓,孟三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在院子裏站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孟三。”顏疏青喊他:“晚上不是喝了酒嗎?怎麼不好好休息?”
孟三將手攤到他們三人麵前:“方才睡得正香不知道打哪兒飛來一隻信鴿,落到我頭上了,我好奇,便看了一下,可是這字寫得太難看了。”
年春妮皺眉,這兒往外寄過信的隻有自己,可是不過兩三天的工夫,這回信難道就到了?
似乎是看出了年春妮的奇怪,顏疏青笑了笑:“我送你的信鴿那是萬裏挑一的好東西,自然比我們趕車快得多了,快瞧瞧吧,許是你三叔回了信。”
年春妮點頭,接過便是滿臉的黑線。怎麼就是寫的字難看了,明明是年文生為了找省事用的簡體,就被孟三這個二缺說成字難看了。
可是把信看完,年春妮再也不敢覺得孟三是二缺了。
年文生的信上,隻說了一件事,便是孟三說的那個他們家的烤鴨要成為禦用烤鴨的事情。
年文生因為和程阿九成親又將烤鴨店開在程家寨子附近的緣故,便不想接這差事。年文生說,春妮啊,你不是一直想幹成大事業嗎?這下子機會來了,你快點回家幹吧,去了中京混好了,三叔也去沾光啊。
年春妮愣愣地看著孟三:“你能把皇帝陛下要我們家烤鴨的事兒在跟我說的詳細點不?”
孟三哼了一聲:“小爺今兒累了,明兒再說。”
說完,便真的回了揮衣袖,沒有帶走一片雲彩的回屋睡覺去了。
年春妮怔了怔,看了越疏狂和顏疏青兩眼,訕訕道:“師父你們不會趕我走吧?”
“你想走?”越疏狂皺眉:“丫頭,你現在可是連點皮毛都沒學到就想出去給我們丟人?做夢。”
年春妮樂了:“隻要師父不趕我走,我就放心了。”
顏疏青笑著搖頭:“春妮啊,你怎麼總是喜歡胡思亂想呢?好好的師父為什麼要趕你走?再說了你是偷著離開家的,你要是沒幹出點事業,你好意思回去嗎?至於你擔心店子的問題,鴻雁傳書即可。”
年春妮使勁點頭,告別了越疏狂顏疏青便跑到了書房裏,攤開一張白紙,提筆沾墨。
洋洋灑灑一封家書,給年文力和梁鳳分析了一下現在的局勢,順帶著還說了一下孟三所謂的大旱說,總之表達了一個意思,就是種地沒前途,掙錢還是要賣烤鴨。
書信就出去之後的那幾天,年春妮除了每日裏去給顏疏青磨藥曬藥意外就是發呆,等著回信。
不知道年文力他們收到信後會是什麼反應,年春妮沒有想到的是,也許那些信根本沒有到年文力手上。
年文力他們在年春妮走後,的確是被年恒久狠狠地訓斥了一頓,年恒久不許任何人去找年春妮,可是梁鳳怎麼能甘心呢?她找了年春妮五日,年春妮卻是一點音訊都沒有,梁鳳病了一場之後,這件事情也便漸漸的沒人再提了。
可是,卻偏偏有人說見到了年春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