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都沒有注意過,李狗蛋居然也在門口。
當年那個看著年春妮還會流鼻涕的小子,如今竟也成了豐神俊逸的少年郎。
年春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開口喊道:“狗蛋哥。”
如今的年春妮,身上穿的雖是普通的粗布衣裳,可畢竟是已經及笄的姑娘,一頭長發挽著簡單的發髻,一部分垂在腦後,利落得很。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總是紮著兩個包子頭跑來跑去肆無忌憚的姑娘了。
年春妮和李狗蛋麵對麵站著,誰也沒有在說話。
在年春妮身後慢悠悠地趕上來的越疏狂和顏疏青兩人,看到門口的眾人後,隻是微微笑了笑。
年文力卻趕緊上前招呼著,將越疏狂他們引到店中。越疏狂走到門口,卻猛地轉過身來看著李狗蛋道:“李家公子,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李狗蛋回頭,看著越疏狂笑了笑:“怎麼?越大夫經常聽到我?”
“聽說我這小徒弟和你有婚約,所以……”
“師父!”年春妮震驚地看著越疏狂,滿臉通紅。
“誒?我說錯了什麼了?”越疏狂不解地看著年春妮,“不是你說的李……”
年春妮撲上去捂住了越疏狂的嘴。
梁鳳神色怪異地看著年春妮,不自在地咳了一聲:“春妮,你都是個大姑娘了,怎麼還像……”
年春妮訕訕地放開手,捏著衣角,咧了咧嘴:“娘。”
一番鬧騰後,一家人總算安穩地坐在了大堂裏,梁鳳拉著年春妮的手,怎麼也覺得看不夠。
年春妮便笑:“娘你這麼舍不得我還總想著把我嫁出去,到時候你還不得想死我?”
“這孩子說的什麼話呀!”梁鳳破涕為笑,又擦了擦眼角,同年文力道:“今兒關了門吧,今兒咱們不賣了,難得春妮家傑還有訟辰都在,春妮的兩個師父也在,咱們啊好好地伺候伺候他們。”
“哎,這成。”年文力笑著應了就要去關門,卻見孟三笑嘻嘻的臉出現在門口麵。年文力拍著胸口道:“孟三爺好好的,您鑽到這後麵做什麼喲?”
孟三咧了咧嘴:“聞到香味就來了啊。”
“喲,孟三你往我家跑的倒是勤快啊。”年春妮抬手同孟三打招呼。
孟三故意一皺眉:“你爹喊我三爺你就直接喊我名字了?這麼沒大沒小?”
“得了吧你!”年春妮撇嘴,“我喊你孟三是一天兩天了嗎?還有,你跟我同輩相交,聽著我爹喊你三爺你就不怕折了壽?”
越疏狂捂著嘴笑:“丫頭,你還不知道孟三嗎?恨不得全天下的小姑娘都喊他名字,恨不得全天下的老少爺們都喊他聲爺!”
“哦——”年春妮陰陽怪氣的拖長音,轉頭看向越疏狂:“原來在孟三眼裏,越師父也是小姑娘家啊!”
李狗蛋看著年春妮笑眯眯地和孟三鬥嘴,和越疏狂也沒大沒小,臉上有些落寞。
顏疏青似乎看出了什麼,拉了拉李狗蛋:“李家公子能否借一步說話?”
“顏師父?”年春妮看到顏疏青和李狗蛋去角落裏,皺了皺眉,也想跟上,被越疏狂一把拉住。年春妮皺眉:“喂,越師父,狗蛋哥好歹也是一個有相貌有才學的俊俏少年郎,你就這麼放心顏師父和他勾勾搭搭啊?”
“……”越疏狂古怪地瞥了年春妮一眼,笑道:“你說怕你的狗蛋哥哥出什麼事兒吧?”
“什麼呀?”年春妮白了越疏狂一眼,坐會凳子上,看著孟三那衣服吊兒郎當欲言又止的模樣狠狠地瞪了一眼。
“喂喂喂,年丫頭,心裏邊有火不能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衝著我發啊!”孟三哇哇亂叫。
年春妮皺眉:“趕緊說吧你來是幹嘛的?”
“說起來也是巧了,嘿,越疏狂你們這次可是自己撞上來的哈哈!”
越疏狂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你就不能正兒八經的說正事!”
“真是什麼樣的師父教出什麼樣的徒弟,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兒!”孟三還貧,年春妮和越疏狂齊齊瞪他,這才整了整身子,“其實也沒什麼大事。越疏狂,我姨母想你了,明兒姨母要進宮陪什麼長公主還是別的什麼我也記不清了,讓你隨她一起進宮。完了,就是這烤鴨店是聖上說想吃了,這才把你們弄到中京的,但是聖上畢竟出不來不是,明兒,年老板您就隨著越疏狂一道進宮,送烤鴨。”
“進宮?”年春妮詫異。
年文力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三爺的意思是說,皇帝陛下要見我們?我們這小村子裏來的,啥也不懂,這要是……”
“爹。”年春妮一把握住年文力的手,“您別緊張,聽聽孟三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