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春妮拍了拍手,對著不遠處的越疏狂招手:“越師父我們在這兒!”
越疏狂瞥了他們一眼,轉身回去了。
“……”年春妮無語,轉頭看了顏疏青一眼。
顏疏青歎了口氣:“走吧,我們也回去了。”
“哦。”年春妮點了點頭,收拾好了藥筐背了起來。
顏疏青卻站著不動。
“顏師父?”
“春妮……”顏疏青歎了口氣,微微苦笑:“你說,他是不是真的很生氣?”
“啊?”年春妮愣了一下:“越師父嗎?看起來似乎是啊……”
“唉……”顏疏青歎了口氣。“走吧。”
“誒?說話又說一半?”年春妮垮下一張臉,低著頭跟著顏疏青默默地走著。
在賣糖人的攤子麵前,顏疏青突然停了下來:“小時候,師兄時常喜歡給我買糖人的。”
“這興趣愛好倒同家傑很像。”年春妮念叨了一句。
顏疏青卻搖了搖頭:“師兄買糖人不是給我吃的,而是為了和我玩鬧罷了。這麼多年,似乎一直是師兄在逗我開心,而我一直在惹他生氣。也許……”
年春妮心裏一跳,脫口而出:“都這麼久了,才覺得錯了要放棄值得嗎?”
“我沒有說要放棄,我隻是覺得……”顏疏青低下頭,掩住了一臉的落寞。
“你覺得如何?”越疏狂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年春妮欲哭無淚地轉過身去,抬了抬爪子:“越師父好巧啊!”
“不巧。”越疏狂冷著臉:“我一直跟著你們。”
“你不是走了嗎?”年春妮又脫口而出。
越疏狂笑著掃了年春妮一眼,年春妮一個激靈:“呃,嘿嘿。那個你們慢慢聊,我先回去了,好好聊啊!”
“春妮,你留下。”顏疏青喊住年春妮,慢慢地轉過身來:“師兄,讓春妮聽著吧。”
“你還是覺得是我的錯?”越疏狂沒有管年春妮是不是留下了,隻是問了顏疏青一句。
顏疏青左看看右看看覺得自己現在真是悲催,終於能聽到八卦了,可是為什麼覺得這麼難受呢。
“師兄……我們本來就是於世不容,何必呢?”
“怎麼能說是於世不容呢?真愛無敵好嗎?”年春妮現在真希望有什麼藥粉灑在自己身上,讓自己別這麼忍不住開口說話。
越疏狂卻笑了,不是之前的皮笑肉不笑,而是真正由心裏發出的欣慰的笑。他看著年春妮笑道:“我原本以為你要留下春妮,是因為春妮站在你那邊呢,嗬,師弟,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
“師兄……”顏疏青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年春妮又不知死活的舉手提問了:“那個,我能不能知道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啊?你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啊,至於這樣嗎?”
顏疏青瞥了她一眼:“師兄又被逼婚了。”
“啊?”年春妮詫異,看了越疏狂一眼。
“我希望能夠帶著師弟回家跟我爹娘坦白,他不同意。”越疏狂無奈地看了她一眼。
“好勇氣啊!”年春妮感歎,“可是顏師拒絕也是對的啊。”
“什麼?”越疏狂不可置信地看著年春妮。
年春妮攤手:“呐,莫說你們了,便是我,若不是答應嫁給李狗蛋,我若說我看上了誰,比如你們其中隨便一個好了,我突然跑回家跟我爹娘說,我覺得他們也會打死我的吧……何況,你們還都是男人……”
“你的意思是我錯了?”越疏狂逼近年春妮。
“這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好不好,我覺得你們兩個思想有問題!”
“你說什麼?”這次兩個人倒是很一致。
年春妮皺了皺眉,摸著鼻子說:“呐,感情本來就是這樣啊,因為你們彼此太在乎,所以才會覺得這件事情太嚴重。其實很簡單啊,越師父要回家嗎?回去好了,大不了非要逼你娶妻的時候,你坦白然後跑路,我都能跑,你們還有什麼不能跑的?呐,顏師父呢,越師父也不過是因為想把你帶回家去,讓他們能夠接受你除了是他師弟以外其他的關係……”
年春妮直說的口幹舌燥,也沒看到自己想象中的兩個人握手言和抱頭痛哭,各自承認錯誤,便覺得遺憾。可是突然收到越疏狂那有些想要殺人的眼神時,年春妮覺得,那副場景之所以沒有出現大概是因為自己站在這兒礙事了。
嘿嘿笑了兩聲,年春妮準備開溜,剛走到巷子口,越疏狂便喊住她。
“丫頭,我忘了跟你說了,我房間裏有一封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