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顏疏青這麼一說,年春妮倒是也想了起來,低頭咕噥了一句:“這麼快就來了?”
“春妮你也知道?”離得年春妮很近的年文力聽到了這句話,一時之間有些吃驚,“他們怎麼會來中京?而且看樣子還似乎是要常住的呢,帶了不少人。”
粱鳳一驚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年春妮便把在清泉鎮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那蘇莫歸如今來中京,有可能真的是因為年春妮的那一句,有本事你來中京開店子。
不過話說回來,在中京,莫歸算得上是真的沒有後台沒有人脈了吧?難道他真的要在這兒開烤鴨店?就不怕真的賠的血本無歸?
“春妮,我倒是覺得你想的有些多了,人家來這兒開店子,你沒發覺你爹的話裏,人家帶的都是自己的人嗎?”顏疏青笑著敲了年春妮的頭一下。
年春妮不樂意道:“帶著自己的人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他隻身而來啊。”
“你這是要和人家公平競爭的架勢嗎?”顏疏青笑她。
年春妮奇怪:“我怎麼不公平了?”
“你們年氏烤鴨是禦用烤鴨,怎麼能跟人家那平民起步的烤鴨是公平呢?”
被顏疏青這麼一說,年春妮突然笑彎了眉眼:“對啊,我們是禦用烤鴨,他們怎麼可能幹得過我們嘛!”
說著年春妮就往外跑,被顏疏青一把拉住:“你又要做什麼去?”
“看熱鬧啊!”年春妮說的理所當然。
顏疏青無奈扶額:“什麼時候你跟著孟三學了這麼一個習慣,好好地去看什麼熱鬧?”
“當然是去看莫歸哥哥的店子選在哪兒啊!”年春妮微笑:“師父你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惹是生非的。”
粱鳳卻皺起了眉:“春妮,別的事你可以不聽娘的,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可是這次,你就聽娘的一次,不去看那個莫歸的事兒了,人家要做什麼跟你沒關係。”
年春妮眨了眨眼:“我隻是去看看啊……”
“春妮!”粱鳳有些厲色:“你明明知道那個什麼莫歸對你不清不楚的,你還去惹這身騷做什麼?”
年春妮嚇了一跳,過了一會兒,才緩了過來,有些勉強地笑了笑:“娘,我隻是把他當哥哥……啊!現在隻是競爭對手而已啊!”
“他可從來沒有把你當過妹妹吧?”粱鳳盯著年春妮:“春妮,你以為娘什麼都不知道嗎?春妮,你難道真的真的覺得,當年咱們在清泉鎮,他照顧我們隻是因為你們小時候那所謂的友誼?”
年春妮從來都知道這個時代的女人,沒有哪一個是真的單純的。也從來沒有覺得粱鳳就是一個淳樸什麼都不懂的農婦,隻是這樣被粱鳳尖銳地指責,年春妮有些不太適應。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的確,粱鳳說的都是事實。
她一直知道莫歸對她的情誼,隻是年春妮曾經天真的以為,隻要彼此不說就可以一直做朋友。可是很久以後她才明白自己的愚蠢。
從當初離開河子嶺時,或者從在清泉鎮遇上莫歸和綠穗時,很多東西便已經注定了。
他們三個人,最終成了如此的結局。
其實沒有成為進了麵恨不得要死對方的仇人,就已經很好了。
這個世上,終歸沒有那麼多圓滿的事情。
年春妮歎了口氣,點了點頭,算是應了粱鳳。
粱鳳鬆了一口氣,才拉住年春妮輕聲道:“你雖然未出嫁,可是也算上是許了人家的姑娘,切不可和那種人糾纏不清。”
年春妮點點頭,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
她看了年文力一眼,隻說:“爹,您多注意著些,若是……您記著,咱們是禦用烤鴨,不用同他們一般見識。他們若是低價促銷,咱們穩住就是了,反正咱們不能自掉身價。”
年文力點了點頭。
年春妮便拉了拉顏疏青的袖子:“師父,前些日子你教我的那個藥方,我還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您能再給我講講嗎?”
顏疏青盯著年春妮看了看,點頭:“自然,我們先去找你越師父吧,一起討論討論或許會更好。”
年春妮點頭:“正巧,我想問越師父要本書來看看。”
顏疏青愣了愣,貼近她的耳朵問:“莫不是真的要研究毒經吧?”
“你猜?”年春妮眯了眯眼睛,笑的像隻狐狸。
看著年春妮總算是笑了出來,顏疏青舒了一口氣。朝年文力粱鳳夫婦使了個眼色,帶著年春妮進了越疏狂的屋子。
越疏狂哇哇亂叫:“你們做什麼亂闖我的屋子?”
遭了顏疏青和年春妮齊齊的兩個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