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春妮和顏疏青都像見了鬼似的看著越疏狂。
秦氏的臉色變了變,看著年春妮什麼也沒有說。
顏疏青瞪了越疏狂一眼,轉過頭來同秦氏道:“我師兄的意思是說當初春妮……”
似乎真的不好解釋,為什麼師父兩人來接年春妮,年春妮還要從後山上的小路上跑掉。
越疏狂還是沒有發現現在的場麵是怎麼一回事,有些不滿地推了顏疏青一把:“怎麼了?當初你不是也好奇來著嗎?這丫頭還真敢跑啊,你是不知道那一條路都多麼難走啊!你說這大晚上的丫頭……”
“咳!”顏疏青使勁咳嗽。
越疏狂皺眉:“你掐我做什麼啊?咦?這位夫人是?”
“……是李家嬸嬸。”年春妮皺了皺眉,有些抑鬱。
“李家嬸嬸?”越疏狂今天的腦子就好像沒帶出來一樣,嘖嘖道:“你再九泉莊還有熟人啊?誒?你那個李家小公子也姓李誒!嘿嘿……”
“嘿嘿你大爺。”年春妮念叨了一句。
坐的離年春妮很近的秦氏唰的把目光投了過來,年春妮怔了怔,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
顏疏青終於拉住了越疏狂,在越疏狂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什麼。
越疏狂猛地一怔,臉上的笑容一時之間變得有些奇怪。
他嘿嘿笑了幾聲:“原來是李家小公子的母親啊!在下越疏狂久仰大名。”
年春妮嘴角抽了抽,愈發覺得今天的越疏狂沒帶腦子了。
秦氏笑了笑,瞥了年春妮一眼,問道:“方才聽越公子說春妮從後山跑……這是什麼意思啊?”
“啊,這個啊,這個九泉山啊不愧是九泉山,它的九口泉水真的是各有各的妙處。”越疏狂抓了抓頭發:“所以嘛,這個春妮丫頭啊,當初就要找泉水,製藥,哎,這個就從後山,嗯。”
說的什麼亂七八糟,年春妮皺眉:“李嬸嬸……”
“你不用說了。”秦氏抬手打斷年春妮的話,“你就這麼討厭我們家?”
“李嬸嬸這是哪裏話?”年春妮皺眉:“我自小就是李嬸嬸看著長大的,我怎麼會討厭你們家?”
“那你可知道你當初偷偷跑掉丟臉的不是你們年家,而是我們李家?你知不知道你在外麵的那些年歲,村裏頭說什麼的也有,你的清白你不要了,難道連我們家也不要了嗎?”秦氏越說越氣憤:“年春妮,咱們倆家這麼多年的情分,你和狗蛋自小就說了親,就算你不知道,你爹娘也不能不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情,居然還能像是沒事人似的。狗蛋和家傑在書院念書都念不好,這次好在兩個人都考上了,你自己摸著胸口問問自己,若是他們兩人有一個落榜的,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年春妮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可是秦氏說的這些話,自己卻是怎麼也反駁不了。
最終,年春妮隻能沉默。
秦氏灌了一碗水之後,看著年春妮說了一句:“以後你好自為之吧。”便起身離去。
越疏狂看著秦氏走了,才跳了過來,問年春妮:“怎麼回事啊?”
年春妮淡定地看著越疏狂,笑了笑:“師父,我要是嫁不出去了,你可得養我一輩子啊!我爹肯定會打死我的。”
“……丫頭,不至於吧?”越疏狂哀嚎。
“怎麼不至於?”顏疏青冷笑一聲:“我和春妮好不容易才打消了人家的疑惑,你倒好,一回來就說找到春妮跑路的線路了。我們剛說了春妮是跟著我們走的,這下可好,我也成了說瞎話的人了。”
“你們也沒提前通知我啊。”越疏狂撇嘴。
“師父,我有一句大不敬的話,不知道能不能說。”年春妮眨了眨眼,誠摯地望著越疏狂。
越疏狂笑道:“你大不敬的話說的還少?想說什麼你就說吧。”
年春妮上前握住越疏狂的手,一臉沉痛:“師父,你今天出門是不是忘了帶著腦子了?”
“……”
年春妮不想再和越疏狂說話,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去了。
一段時間沒有回過這兒,其實感覺這兒也不比前幾日住的小破坯房子好多少。可是,這到底是年春妮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家,年春妮歎了口氣,覺得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自己這一路走來,到底得到了什麼呢?這個世界,自己到底還是沒有辦法很好地適應,能夠遇見越疏狂他們,其實已經算得上是幸運了。他們不會用世俗的條條框框來約束自己,甚至明明有著師徒之名,卻從來不用師徒教條拴住年春妮。
唉。
年春妮歎了口氣,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