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彭芃皺著眉來回走動,看著蘇蓓的眼神裏第一次有了惡意和不善,但看她哭的稀裏嘩啦,眼睛和鼻頭紅的像是被人打了一圈,又隻能歎著氣,攥著拳頭繼續在急症室前來回折轉。
彭芃問了好幾遍,可蘇蓓真的不知道易致苟為什麼突然就不省人事,她忍不住想著是不是中午的飯菜實在太辣了,但又不敢隨意揣測,難不成易致苟是被辣昏了,可他幾乎快要窒息的樣子怎麼會是簡單的胃病。
他這幅模樣比那天夜晚她濕了衣服靠近時還要嚴重幾分,可不應該啊,這次她既沒有濕身靠近,也沒有把湯汁菜肴撒在他身上,怎麼會突然暈死過去,她隱隱覺得易致苟這次病發契機在她的房間裏,可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出究竟怎麼會突然這樣。
急症室的紅燈依然閃爍,跟她現在的心情一樣忐忑糟糕,彭芃皺著眉頭似乎在思索什麼事情,狠狠的錘了牆麵一拳頭後紅著眼睛怒問。
“他沒事的吧,他是醫生,肯定會沒事的。”
蘇蓓剛剛平穩了些許的情緒轟的一下又被點燃了,她哇的一聲爆哭出聲,他是醫生啊,他是醫生怎麼不知道自己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呢?他是醫生就應該把自己的身體調養好啊!
彭芃看蘇蓓哭的傷心欲絕,頭快要炸裂開來,忍不住怒喝一聲:“別哭了!我給易致苟父母打電話,萬一,萬一,你就趕快收拾東西回y市吧!”
蘇蓓皺眉,邊哭邊說:“我幹嘛回y市,我就要在醫院裏呆著!”
彭芃無奈,知道她現在也是六神無主,焦躁之下也不知道怎麼安慰,該怎麼跟她說易致苟的父親身份隱晦,父母離婚後易致苟是兩人唯一的紐扣?
又該怎麼說,易致苟的母親是個不好惹的女人,十個她都不一定是對手?
再說了易致苟已經去新加坡六年未歸,一回來就進了重症急救室,怎麼看蘇蓓也討不到好,這丫頭還以為在醫院裏呆著能拿獎狀不成?
無奈之下隻能先把電話打出去,否則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兒,他可萬死難辭。
等蘇蓓眼淚都哭得幹了,整個人怏了吧唧的坐在凳子上時,一對男女快步走過來,女人橫眉冷目一身利落貴氣的著裝,四十幾歲的年紀保養的極好,絲毫看不出歲月流轉,可眉目間的淩厲和惡氣卻快要溢出來了。
身邊跟著一位挺拔高大的男人,也是四十多歲的年紀卻依然風度翩翩,看起來漫不經心的神色裏還帶了一分偷竊的喜悅,很是紮眼,但在女人麵前卻又表現的焦急不已。
彭芃一見到兩人,對著女人喊了一句:“任阿姨。”而男人卻不見他有什麼稱呼,女人渾身戾氣,隻點了點頭,倒是男人神色驚喜,似乎能在這裏看到彭芃很是意外,伸出手就準備和他握手,隻可惜彭芃沒給他眼神,隻看著任女士。
任岑寧快步走過來,眼神掃過後死死盯著蘇蓓,似乎要用眼神把她穿個洞出來,上下打量了一會後嗤之以鼻,冷漠的麵孔中還有溢於言表的不悅,這倒是和易致苟如出一轍。
彭芃看任岑寧腳步不停,徑直走過來,暗道一聲不好,斜過一步準備插在蘇蓓身前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任岑寧拉起蘇蓓,高高抬起手,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在蘇蓓嬌俏迷人的側臉上,幾乎一瞬間,紅腫將至,蘇蓓的右臉高高腫脹起來,連帶著眼角好像都被女人尖銳的指甲劃破,留下了三兩縷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