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我就住他那屋,可是他那屋有睡的地方嘛,這兒就沒有多餘的床鋪。”
她指了指自己的病房,單人單間的病房固然好,但也隻能住下一個病人,易致苟的身份隻比她高,肯定不會讓他去睡大通鋪,那她還睡哪兒?地上嗎?多墊兩層棉絮也不是不行,還方便上下床。
彭芃看她爽快的答應了,笑著說:“等下我就把你們送到愛康去,我已經安排好了,哪裏離我公司近,又是私人醫院,條件比這邊好一點兒。”
那可不是好一點兒,蘇蓓在心裏默念。
至少好了八百倍兄弟。
有錢真好啊。
很快蘇蓓就跟著依然昏睡中的易致苟被送進了愛康私立醫院最高級的病房之一裏,寬敞的的房間別說住他們倆,在住上倆也不會擁擠,除了房間大之外,連設備裝修都高級了不少,直接是鳥槍換大炮了。
房間裏還細心的隔了軟屏,隻留下走路的地方,蘇蓓仔細的看著,這軟屏她從沒見過,軟硬適中完美的阻隔了兩邊視線,她手邊就能推開方便她隨時查看那邊的情況,這個監工的設施做的非常到位。
彭芃今天沒法留夜,易致苟情況穩定下來了,隻差蘇醒過來,蘇蓓因為住的地方很合心意,再加上今天晚上還有綜藝要看,立刻大手一揮讓彭芃麻溜的走人。
一直到深夜,昏暗的病房裏隻剩下蘇蓓和易致苟兩人,蘇蓓側身躺下,正巧左邊對著那道軟屏,易致苟就在另一邊,兩人隔著一扇軟屏,呼吸平和。
她想起今天一天的事兒,頗有幾分物是人非的感覺,沒想到中午還教訓她的男人此刻正躺在病床上,而她呢,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右臉已經不灼痛了,她的皮膚柔軟白嫩,所以那一巴掌下去傷勢很嚇人,但還沒到破相要被彭易兩人擇一人接手的地步,她睜著眼睛看著軟屏,想著那邊的男人此刻是什麼樣子呢?
夜深人靜,這間病房裏的隔音很好,窗簾被拉上隻有柔和的小夜燈照著房間,明明正直夏暑,卻聽不見一絲蟬鳴,想來大城市裏,除了苦悶炎熱的高溫,再沒有任何夏日的氣息。
那些捧著西瓜坐竹床,聽著蟬鳴搖折扇的日子,早就過去八百年了。
隻是今夜,不知怎麼的,她突然心裏一動,有些想知道,那個冷漠刻薄,毒舌腹黑又小心眼的男人,深深地沉睡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她一向不猶豫幹脆利落,心裏怎麼想,手上便動了,輕輕地推了一個縫隙,正能從哪小小的縫隙之中看向那邊,蘇蓓盯了一秒,歎了聲氣。
烏漆麻黑的,看得見個鬼。
但她打定了主意,心頭那一絲如同貓抓一樣的催促感,讓她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深呼吸,一秒兩秒後,她又推開手邊的軟屏,這下看的清楚些了,易致苟那邊沒有小夜燈,隻能靠著她這邊柔和的光看見零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