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蓓的臉上還帶著藥,很明顯能看出來挨了打,她一聽易致苟的問話猶豫了片刻,看了一眼彭芃後說:“沒事,我自己摔著了。”
彭芃心裏一堵,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卻也不知道怎麼替她鳴鼓申冤,總不好對著易致苟說:“哥們,瞧見沒,這一巴掌是你媽打的。”
易致苟眉頭皺得更緊,這樣敷衍的話也企圖能夠搪塞過去?她右臉腫脹還沒完全消掉,是什麼樣的摔倒姿勢能把她自個兒的臉摔得跟個豬頭一樣,這樣的傷痕一瞧就知道是給人打了一巴掌。
眼看蘇蓓不說,彭芃又一臉愧疚,感情他昏迷不醒的時候還發生了好些事情,易致苟臉色沉了下來,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任安然。
他轉過頭去盯著彭芃,沉聲問道:“任安然打的?你怎麼回事?!”
彭芃心裏一驚知道易致苟誤會了,但他還是沒找到措辭,實在不好對著易致苟說:“哥們,瞧好了,這一巴掌,是你媽打的啊!”
這啞巴虧他吃的苦澀,卻無可奈何,隻說:“不是,是,是…”
蘇蓓看他更加猶豫,一點兒也不像個大老爺們,反倒膩膩歪歪的像個死老娘們,呸了一聲搶著說:“是我自己摔得!”
彭芃無奈,隻能順著她的話說:“是她自己摔得。”
易致苟冷眼看著兩人,氣的急了,隱約有些陰冷不善的情緒,冷笑一聲說:“我是心病發作昏過去了,不是腦子被人打了,這樣的話說出去你們自己信嗎?”
厲聲一句質問後,立刻看向蘇蓓,語氣依然慍怒,似乎很不高興她要替彭芃隱瞞,挑著眉就說:“你替他隱瞞什麼?你們倆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說完後好似想起今天一天的事情,兩人打了一下午的遊戲,又一起出去吃飯,要不是他一個電話打過去,指不定什麼時候回來,他昏迷不醒,他們倆倒是好上了。
易致苟心裏一股子酸水往外冒,不知道今天這麼大火氣從那裏起,隻知道看著兩人突的有些礙眼起來了,蘇蓓和他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快要大半個月了,也沒見她說過什麼好話。
彭芃看他突然發了脾氣,有些迷糊的同時心裏也更清楚了一分,擔這清楚的代價卻讓他有些苦澀了,怎麼著,他們二人都是迷了什麼心竅呢?!
隻蘇蓓懵懵懂懂什麼都不知道,隻能從易致苟不算好的語氣裏聽出來不高興,其他的吧,是一概聽不出來的。
她雖然沒被氣個半死,但被無端指責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翻了個白眼說:“我沒替彭芃隱瞞,這一巴掌是你媽打的。”
蘇蓓話音剛落,易致苟臉色就變了,病房裏頓時寂靜無聲,連根銀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彭芃歎了口氣,拍了拍易致苟的肩頭,似乎在安慰他。
這下可確定了,蘇蓓臉上那一巴掌是他媽打的。
好一會兒,易致苟才低低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蘇蓓大氣的擺擺手,比起這些,她更想知道易致苟到底是怎麼突然暈倒了,彭芃曾經跟她提過一嘴,易致苟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但這心理疾病到底是怎麼樣的,她一點兒也不知道。
萬一以後他又發病了,呸呸呸,想起昨日的驚險,蘇蓓忍不住呸了幾聲,把心頭的雜念剔除,可千萬別再有第二次第三次了,她這顆小心髒,多來幾次也得有心理疾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