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蓓突然不笑了,她從床上坐正了身體,甚至還隱隱有些向後退去,謹慎又提防的看著易致苟,可別介,她曾幾何時還說過,以後愛上易致苟,或者被易致苟愛上的人。
都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的。
她可不想做這個倒了八輩子血黴的人,雖然這段對話不關乎愛情,但她從來也沒想過一巴掌就把自己嫁出去了,更別提嫁給易致苟了,她躲都來不及,這下正襟危坐,再不敢隨便放肆。
誰知道易致苟又抽什麼風,萬一…呸呸呸,蘇蓓還沒想就把自己嚇了一跳,趕緊轉移思緒,深想下去…太嚇人了。
“我隻請了一個星期的病假,一個星期之後我的腳能好嗎?”
她立刻換了個話題,想著今天已經星期二了,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她的事業才剛剛有一點點,點點起色,這一百天之後怎麼樣,沒人說得準,她還是得盡快回到工作崗位去。
易致苟本就是醫生,雖然是神經外科的醫生,但也比蘇蓓這個門外漢要強,他搖搖頭說:“好不了。”
骨裂雖然不如骨折嚴重,但妄想一個星期就能好,還是癡心了點,這是骨頭有了裂縫,又不是打個補丁就能好的,他橫了一眼蘇蓓,調好了深紫色的藥膏說:“臉過來。”
蘇蓓順從的把臉送過去,眉頭緊皺,忍不住問道:“那怎麼辦呀?我隻請了一個星期的病假,我得回去上班了。”
她把受傷的右臉伸過來,嘴巴正對著易致苟上藥的手,說話間的溫溫熱氣吹撒到他的手背上,易致苟頓了一下,繼續上藥說:“你又不用腳做設計,上班就上班,注意點就好了。”
這樣一說她的眼睛一亮,對嘛,她又不是用腳做設計,頂多就是注意一點兒,迷城的稿子還沒弄完,她這幾天在家也能工作,想起來剛剛好像把迷城的稿件一股腦的塞進了櫃子裏。
“嘶。”
一陣冰涼的觸感讓蘇蓓忍不住輕呼一聲,易致苟手下的動作更慢了,好一會才說:“還很疼?”
不應該了,雖然那一巴掌打得很厲害,但他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消腫了,這藥膏很好用,也不會有刺痛感,按理說不會痛了。
“不痛,就是太涼了,你冰過了嗎?”
易致苟點點頭,剛剛蘇蓓洗澡換衣服的時候他把藥水冰了一會,沒想到她的臉現在有些敏感,一點冰熱都受不住,一想到是自己母親動的手,他心裏又有些不舒服起來。
她憑什麼挨打,他母親又憑什麼打她。
收下動作利落起來,三兩下上好了藥之後叮囑了兩句就準備出去,蘇蓓也覺得尷尬,隻希望他趕快走,兩人一拍即合,沒過一會兒就隻剩下她一個人在房間裏了。
易致苟出來後沒有回房間,而是下樓站到了落地窗旁,許久後歎了口氣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喂,爸,在忙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