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碩大驚：“這……這豈不是叛國了……”
“不全中，亦不遠矣。”墨蒼栩說，“若是真查出來是誰，恐怕必將以叛國罪論處。”
韓碩道：“陛下竟然又要發動戰爭了？王爺，那您……”
“此次官鹽案若是辦得好，回京之後必將加封，陛下必會派本王回西疆對抗黎疆國。若是辦不好，陛下就更有借口削弱本王的兵權，將本王軟禁於元昌城了。”墨蒼栩冷笑，“帝王權術，向來如此。”
“難道陛下已經疑心王爺您了？”蒙空立刻問道。
“疑心到不至於，但是本王手握三十萬西邊軍，如此兵權，陛下怎能不憂心忡忡。更何況，在他耳邊，還有幾位娘娘和太子吹著風呢。”墨蒼栩垂眸，淡淡地說著。
有些暗地裏的交易，他還不打算說給這些心腹手下聽。倒也不是信不過他們，隻是他們知道的越少，對他們而言越好。
蒙空恨恨地捶了一下茶幾：“陛下太過分了！這麼多年對您不聞不問也就罷了，您靠著自己的能力拚出來的軍功，他竟然還覬覦！”
“正是因為這軍功是本王自己拚出來的，他才擔心。”墨蒼栩竟是把一切都看透徹了，“若本王隻是繡花枕頭一包草，他也不至於如此的……費盡心機。”
費盡心機？
這個成語就用的有些讓人回味了。
韓碩忙把話題拉了回來：“那王爺，這案件既然牽扯到了京中貴人，那我們還查不查？查到什麼程度為止？”
聽他這麼一問，墨蒼栩的目光又落回了麵前的線報上。他冷冷一笑，說道：“當然要查，查個底兒翻天，查到京城中人心惶惶，查到父皇下旨，宣本王回京為止！”
蒙空突然領會了他的意思。
如果他這麼查下去，一直等到陛下下旨讓他回去。到那時，就算查不出什麼，也有理由——兒臣是真的很用心地查的，父皇你怎麼不多給兒臣一些時日呢？
問題是皇帝陛下敢給嗎？
到時候，元昌城局勢混亂，高官落馬，甚至牽連幕後人物，連皇帝都要思考一下該不該動那位。
所以，這是最好的辦法。
以不變應萬變。
此刻的元昌城深處卻人心惶惶。
“什麼？又失敗了？！”
“這已經是第三次失敗了。我們在沿途一共就組織了三波刺客，誰想到連他們的衣角都沒有摸到。對方的人一人未傷，反而我們的人全數陣亡。”
“那分部呢？可有及時撤離？”
“沒有，墨蒼栩的動作很快，在消息傳回分部的時候，已經讓人殺過來了。分部傷亡慘重，他應該已經有所懷疑了。”
“廢物！一群廢物！”
“你先別急著發火，也許事情還有轉機。”
“轉機？墨蒼栩明顯是有準備的。我早聽說他手底下養了一群死士，對他絕對忠誠。看樣子，他分明是要將計就計！”
“我們還有兩次機會。一次是在嵊州城內，那裏還有我們的大批人手分布。還有一次，便是在他回程途中，糾結人手，最後放手一搏！”
“……隻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