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信的婢女嚇了一跳，忙退了下去。走出院子的時候，忍不住撇了撇嘴，道：“誰家大小姐，脾氣這麼臭。”
“小玉，你說什麼呢？”一旁經過的婢女問道。
小玉吐了吐舌頭，指著身後的院子說道：“小慧，這裏頭住的是什麼人你知道嗎？”
“哦，這是京城來的相府大小姐。一同來的我所在的蕪菁苑的那個是二小姐。”這個婢女小慧正是玉凝若院子裏的粗使丫鬟。
“哎喲，你們那位怎麼樣？”
“挺好的呀，蠻和氣的，不過不怎麼和我說話，一直和她的貼身婢女在說笑。”小慧說道，“說起來我還真羨慕她那個貼身婢女，有這麼好的主子。”
小玉嘖嘖了兩聲，低聲道：“你說同一個相府出來的小姐，性子怎麼差這麼多？這院子裏的那位，看起來就是不好相處的主，凶巴巴的。”
小慧笑道：“得了吧，哪個小姐沒點脾氣。”
“你們兩個！在背後說什麼壞話呢！”雪娘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小玉和小慧說這話的時候，沒有走多遠，雪娘剛好打了水回來，恰好聽見了這一番對話。
……
墨蒼栩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疲憊萬分。他長長舒了口氣，捏了捏眉心，轉頭道：“蔣大人，這麼晚了，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吧。”
蔣少天惶恐地說道：“不了不了，多謝靜王殿下好意，下官就先走一步了。”
“蔣大人慢走。”墨蒼栩也不挽留，點了點頭，讓蒙空送他出門了。
到了前廳，便見玉凝若已經坐在那裏旁若無人地喝絲瓜湯，一屋子下人都不敢說話。他們從未見過不等王爺來，就先行用餐的姑娘。
墨蒼栩走上去，一把壓住她的調羹，眉角微沉：“本王還沒有到，你敢先吃飯？”
“王爺瞧清楚了，我可沒有吃飯，我在喝湯。”玉凝若聳聳肩，目光下移，“王爺能不能先放手？男女授受不親。”
墨蒼栩鬆開手，坐在了首位上，轉頭問道：“柔姑娘呢？”
“已經派人去請了。”管家答道。
正說話間，有婢女匆匆而來，喊道：“管家，管家，不好了不好了！”
“喊什麼呢！有貴人在這裏，你這樣冒冒失失的，衝撞了貴人，你幾個腦袋賠得起？！”管家眼睛一瞪，上前就將她拉到了一邊。
婢女連忙請罪，旋即又道：“是琳琅閣的柔姑娘出事了。”
墨蒼栩騰地站起身，麵色立刻沉了下來：“怎麼回事？”
“回大人的話，是小慧和小玉，不知道怎麼回事，惹惱了柔姑娘，現在柔姑娘正叫人在打她們呢。”婢女忙道。
玉凝若挑眉，小慧？那不是她的蕪菁苑裏的嗎？
墨蒼栩看了她一眼，轉頭道：“去看看。”
離落也知道小慧的身份，忙道：“小姐，我們也去看看吧？”
“去做什麼？”玉凝若淡淡道，“玉翎柔肯定是知道小慧的身份，我們過去，不正是給她機會鬧大嗎？”
“啊？”離落愣住。
玉凝若笑著伸手，將她拉到座位上坐下：“來，既然正主走了，咱們就吃飯吧。”
一屋子的侍從全都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點掉到地上了。
離落猶豫了一下，便也順從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