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慧?”
“屏幽?哪個屏?哪個幽?”
玉凝若抿唇一笑,先看向小慧:“你的性子,是咱們四人中最溫和寬厚的,我想來想去,覺得慧字本來就很適合你,就加了個溫字,溫慧。”
溫慧連忙拜謝:“奴婢多謝小姐賜名!”
“還有你。”玉凝若看向她,“原本在外麵是不用避諱什麼的,隻不過我父親乃是當朝丞相,以玉為姓。你要進相府,自然名字上需要避諱些。屏幽,屏風的屏,幽靜的幽。漠漠輕寒上小樓,曉陰無賴似窮秋,淡煙流水畫屏幽。”
溫慧眼睛一亮,忍不住讚道:“小姐這三句詩當真是好文采!”
“這可不是我寫的詩,是一位叫做秦觀的詩人所寫,名為《浣溪沙》。”玉凝若笑道,“你們大概是不知道的。”
屏幽忙道:“這個名字好聽,比小慧的好聽。”
玉凝若解釋道:“你的性子太跳脫了些,給這個名字,就盼著在相府裏,你能稍稍安生一些,不該說的不要說,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看的不要看。”
屏幽吐了吐舌頭,忙道:“奴婢遵命!”
“小玉的性子,哦不,該改口了……屏幽的性子,確實易招惹災禍,太心直口快了些。日後,可得多多看著才是。”溫慧笑道。
玉凝若點頭,撩起車簾往後頭瞄了一眼,歎了口氣:“別的人我不擔心,但是我已經與玉翎柔結了仇,就怕她拿你們三個對付我。”
“小姐別擔心,我們吃慣了苦頭,隻要不給小姐添麻煩,別的倒也不怕。”屏幽笑眯眯地說道。
“進了相府,還有很多規矩要學。不過這些不急,先讓離落給你們講講如何給我爹行禮吧,別的慢慢學便是了。”玉凝若無奈地攤手,“一回家,父親肯定會直接召見我們,這次瞞著他離家出走,也不知道他會氣成什麼樣子。”
離落寬慰道:“小姐就別擔心啦,老爺說到底還是疼你的。”
溫慧忙問:“怎麼,小姐和老爺的關係並不好嗎?”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一些豪門裏複雜的關係罷了。我是庶出的小姐,在家裏並不怎麼受寵。那位是大小姐,嫡出,基本上所有的光環都在她身上了。”玉凝若說道,“家裏還有一個三小姐,與她是親生姐妹。”
溫慧和屏幽對視一眼,屏幽笑道:“怕什麼,她們兩個人,咱們可是有四個人呐。”
玉凝若不禁一笑,長鬆口氣:“是啊,我們有四個人呢。”
這晚由於是七月十五,中元節,大家避諱著鬼神,沒有走太晚,太陽下山之前就在一個小鎮上歇了腳。玉凝若四人一間房,匆匆吃了點晚飯,便睡了。
次日清晨繼續啟程,溫慧上了馬車後,說道:“小姐,奴婢昨晚起夜,發現……”
“發現什麼?莫不是見鬼了?”玉凝若打趣地問。
溫慧嚇了一跳,忙呸呸了兩聲:“這日子說這些可不吉利。小姐,奴婢瞧見大小姐進了靜王殿下的房裏。”
“這有什麼奇怪的。”玉凝若聳了聳肩,“她是誰,難不成真指望她乖乖地在後邊兒的馬車上默默無聞一路?不早點找個機會去和靜王哭訴一番,可就對不起她這個智商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智地選擇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