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雲先看向了玉翎柔:“你是相府大小姐,京城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你看。你倒好,一句話不說,一個字不留,就跟著靜王殿下去了嵊州道?太書院的人來了多少次,我都隻能含糊其辭,說你養病,你到底還當不當自己是相府大小姐了!”
他從未對玉翎柔發過這麼大的火,嚇得玉翎柔竟然說不出話來。
大夫人忙跟著喊冤:“我說老爺,您這是怎麼了?柔兒在外麵吃了那麼多苦,回了家不好好安慰她,還罵她嗎?”
“安慰她?”玉衡雲拍著桌子喊道,“瞧瞧她這膽大妄為的樣子,就是讓你給慣出來的!回去,抄寫《女戒》一百遍,閉門思過三天!”
玉翎柔這下子是真覺得委屈了,本以為會堅定站在她這邊的父親,竟然劈頭蓋臉將她一頓罵,偏偏她又找不到還嘴的理由,實在是憋屈得很。
大夫人卻不依不饒:“老爺,您這是說的哪裏話啊?她這麼不管不顧地出去,還不是因為這個小蹄子勾引靜王嗎?誰不知道靜王和柔兒之間的關係,她這麼前去插一腳,柔兒能不著急嗎?”
“你說誰是小蹄子?”玉衡雲將手上的茶杯狠狠往地上一摜,“你身為相府的夫人,有沒有點母儀威德?”
大夫人嚇了一跳,後退兩步,慌忙也跪了下來:“妾身,妾身……”
“都別說了!”玉衡雲打斷了她,冷聲道,“你也跟著回去反省!都出去吧。玉凝若,你繼續跪著。”
大夫人滿麵的憤怒和不甘心,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帶著哭哭啼啼的玉翎柔就走了出去。
出門前,母女二人同時轉頭,看了一眼仍舊跪在地上的玉凝若一眼,眼中滿是怨毒恨意。
書房的門被關上,玉衡雲長長地出了口氣,靠在了椅背上,疲憊地捏了捏眉心:“你有什麼要說的?”
玉凝若垂眸,微笑:“若兒隻是覺得很可笑。”
“可笑?”玉衡雲竟然沒有反駁她,跟著笑了兩聲,笑聲卻顯得那麼無力,“是啊,太可笑了。但是,更可笑的是你!”
他站起身來,走到她麵前,指著她的額頭罵道:“你當選秀是兒戲嗎?!說去就去,說不去就不去?!你知不知道一旦有什麼行差踏錯,整個相府都要被你連累死了!”
玉凝若抬頭,冷靜地說道:“可是現在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
“現在是什麼事都沒有,可是萬一呢!萬一呢!”玉衡雲氣得直跺腳。
“在若兒看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就沒有必要談什麼萬一。沒有這個萬一,也絕不會發生這個萬一。”她冷靜地說道。
玉衡雲在書房裏來回踱著腳步,如是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冷靜下來:“你說的不錯,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就不需要談什麼萬一了。”
“是,父親英明。”
玉衡雲緊接著看向她:“起來吧。現在說說,你跟著靜王去嵊州道,都去做什麼了?是什麼事情,值得你冒這麼大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