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把臉一沉,拍了拍手邊的桌案,眼底閃過一絲冷意:“紹元,以後不許你再跟玉凝若來往!她不過是一個低賤的丫頭,配不上你正經大少爺的身份。還有,這件事情你也說了,是玉凝若耍心機才造成的,必須要告訴老爺!”
玉翎月忙道:“對對對,四弟說了,是玉凝若耍心機,騙了陛下的一個許諾。四弟本來是多乖的人呀,都是她在一旁慫恿!”
“你胡說八道!”玉紹元氣得跺跺腳,怒視玉翎月,“我看你們才是不懷好意!我就是不想學文,我就是想學武!所有人都不支持我,隻有二姐姐支持我。我不要理你們了,我要去找二姐姐!”
“站住!”大夫人氣得跳了起來,卻頭一暈,險些摔倒。
玉翎柔慌忙上前扶住她,轉頭道:“四弟,看你把娘給氣的,還不道歉?”
玉紹元一見大夫人這樣,也有些愣神,忙低下頭說道:“娘……我……”難道要他承認自己錯了嗎?
可是他哪裏錯了?他明明什麼都沒錯啊!
“還不認錯嗎?”大夫人顫抖著手指說道,“來人啊!來人啊!把少爺關到房裏去,今天的晚宴也不用來吃了!”
玉紹元哪裏拗得過力大無窮的家仆,掙紮著就被帶下去了。
玉翎柔順著大夫人的背,說道:“娘,您別氣壞了身子。四弟年紀小,不懂事,回頭女兒和他好好說說,他會聽話的。”
“是呀,娘,大姐姐的話,四弟向來都是聽的,您別擔心了。”玉翎月也跟著說道。
大夫人拍了拍兩人的手背,歎了口氣:“紹元就是被帶壞的!玉凝若,這個臭不要臉的小賤人,想要用這種方法騙咱們相府的錢財嗎?真是可笑!”
“娘。”玉翎柔說道,“我看,二妹妹若是還在家裏留著,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遲早四弟還是會被她帶壞。”
大夫人連連點頭:“對對,你說的對。哎,我記得咱們相府在京郊還有一個別院,排幾個婆子過去,讓老爺把玉凝若安排住那裏去,你們說行不行?”
玉翎月忙舉手讚同:“這樣就好了,省的她在府裏禍害我們。”
“就這麼辦,我跟老爺去說說!”大夫人順過了氣,便起身走了開去。
玉翎柔看著她離開,微微勾起了嘴角。到時候,玉凝若去了別院,再要出點什麼事情,也沒有人可以怪罪到相府頭上,更不會有人懷疑她。
……
“你可知錯了?”玉衡雲放下了手中的戒尺,冷聲問道。
玉凝若蜷起紅腫的手掌心,低頭道:“說實話,女兒並不認為自己哪裏做錯了。父親,您是一代名相,更是飽讀詩書,難道還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因材施教嗎?四弟他天性聰慧,學有餘力的時候,為什麼不支持他學一點自己喜歡的東西?”
“還輪得到你來教訓我嗎?!”玉衡雲氣得吹胡子瞪眼,“還敢嘴硬?手伸出來!今天不打得你認錯,我就跟你姓!”
玉凝若:“……”
你跟我姓,還不是姓玉。
哦,不,或許該姓楚?
玉凝若在心頭壞意地想著——不知道眼前這個父親如果知道他養得閨女,是個前朝遺孤,會不會嚇得心髒病突發呢?
等等……她心裏一個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