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退下。”墨益華揮了揮手，等畫舫之內人都空了之後，他方才淺酌著小酒，幽幽說道，“本王要你做的事情也不麻煩，其實很簡單。就是在必要的時候，在父皇和太子麵前證明一下，青火幫確實是太子的人。”
“以您幕僚的身份？”玉凝若問道。
墨益華微羞一笑：“凝若說笑了，你與本王的關係，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在外人眼裏，你是本王心儀之人，卻遠遠不是幕僚。這兩者的關係，是完全不同的。”
“殿下說不麻煩，可是凝若卻覺得很麻煩。”玉凝若搖了搖頭，說道，“凝若是怎麼去的嵊州道？是怎麼去的青火幫？那是逃了陛下的婚去的，您要凝若在陛下麵前作證，那豈不是自投羅網麼？”
聞言，墨益華哈哈一笑，意味深長地看著她：“難道在你眼中，本王就是這麼不周全的人麼？”
“那殿下的意思是……”玉凝若倒真是有些不解了。
“屆時，本王自會請出人證來。你又何必一定是要聽青火幫的人說的呢？你可以是在京城裏，聽太子一邊的人說的嘛。”墨益華笑道，“總歸結果是一樣的，本王也沒有撒謊不是？”
玉凝若回過神來了。
也就是說，到時候他隨便找兩個人證，就說太子和青火幫之間的關係，而她則是不小心偷聽到了這一樁秘辛……這倒真是個好主意啊。
更何況，陛下不知道，但是太子一定知道，她曾跟著墨蒼栩去過嵊州道。
那麼在太子眼中，她就是墨蒼栩的人，她的指認，也必定是墨蒼栩指使的。
眼前這個男人，打得真是一個好算盤啊！
想了想，玉凝若含笑點頭：“願為殿下所用。”
“好！”墨益華舉杯，“本王再敬凝若一杯。”
正事談完了，自然就是一些風花雪月的閑事。
墨益華見多識廣，講起來又很能活躍氣氛，一時間就連玉凝若都覺得這人如果是個朋友的話，一定會是一個很不錯的朋友。
不知不覺，兩個人已經在畫舫裏坐了一個時辰了。
墨益華摸了摸空了的酒壺，笑道：“與凝若談天，實在是讓本王忘了時間。”
“怎麼，殿下還有事嗎？”玉凝若問道。
“本王今日要去天牢瞧瞧。”墨益華說道，“姚大人的得意門生方君賢如今被押天牢，本王實在不放心得很啊。”
玉凝若挑眉微笑：“殿下不放心什麼？”
“一不放心方君賢亂說話，二不放心有人劫囚滅口。”墨益華壓低聲音說了一句，旋即站起身，“走吧，本王先送你回去。”
玉凝若心頭一陣發寒，麵上卻笑若春風：“那就有勞殿下了。”兩個人並肩走下畫舫，未行幾步，卻看見了站在他們的馬車旁邊的另外一人。
墨益華眸子微微一眯：“三弟？你怎麼在這裏？”他說著，不著痕跡地和玉凝若也遠離了幾步，明顯對玉凝若猶有忌憚，並未完全信任。
真是個謹慎的家夥……玉凝若吐槽了一句，卻也是疑惑地看向墨蒼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