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這回倒是真心誠意的道謝了。
墨蒼栩彎了彎唇，湊近她：“你這是原諒本王了麼？”
玉凝若一怔，便想起了在嵊州城的事情，旋即神情又有些冷淡了。其實當時，離落受到傷害這件事，確實不能怪他。
可是玉凝若就是惱火他的態度，他相信玉翎柔而不相信她，所以她才遷怒於他。
隻不過如今看來，在他的立場上而言，那時候玉翎柔挾持方君賢，打開城門，算是對他們極有利的幫助，他即便不相信她，也不能當著將士們的麵，寒了眾人的心。
倒是她有失偏頗了。
玉凝若頓了頓，說道：“這件事本就不存在什麼原諒不原諒，我與玉翎柔的立場對立，你遲早要選擇一個的。你相信她，那我不可能對你真心以待。但我就事論事，今日的事情，確實要謝謝你肯相助。”
墨蒼栩微微挑眉，淡笑道：“凝若，本王的立場，難道你還沒有看清楚嗎？”
他的立場，他自以為表示的很明白了啊。
中秋宮宴的邀請，他就已經態度鮮明地站在了她這邊，這個笨女人難道還不明白麼？
“額……”玉凝若想了想，倒也是。
“凝若……”墨蒼栩又湊近了些許，眸光緊緊鎖著她的眉眼，眼底的深意讓她根本無法揣測。
玉凝若後仰了些：“你要幹嘛？”
墨蒼栩伸手扣住她的腰身，低聲問道：“是不是我不相信她，你就能對我真心以待了呢？你的真心，可以給我嗎？”
玉凝若愣了一下，旋即撐住了他越來越靠近的胸膛，嗬嗬一笑：“此真心非彼真心。我說的是朋友的真心，你想哪兒去了？”
“本王說的也是朋友的真心啊，你又想哪兒去了？”墨蒼栩玩味一笑。
“……”玉凝若無語凝噎，偏頭說道，“好了，沒別的事你可以走了。”
……
與此相隔千裏的柳州道內，接連發生了六起血案。
柳州道柳州城的城守周樸近來為此愁白了好幾根頭發，夜夜宿在公堂，時時防備著又有血案發生。
柳州城城外的野杏林中。
兩抹刀光宛如潑水一般割裂而來，靜而無聲，卻亮起白森森的光，襯著下弦月的亮光，宛如死神的鐮刀一般，將四散奔逃的五個男子的性命盡數收割。
血線衝天而起，濺在了四周的樹枝、樹葉之上。
兩道人影落地，其中一人去檢查五人的屍體，又各自補了一刀，確認他們都死得不能再死了，這才站起身，扯下了臉上的蒙麵布。
“上頭的命令下得也是奇怪，咱們哪個不是一刀封喉的技術，偏還要我們各個都補上一刀，這不是在質疑我們的能力嗎？”另一人嘟囔了一聲。
那人瞪了他一眼：“上頭的命令也是你能質疑的嗎？走吧，今天可以睡個好覺了。”
“還有多少漏網之魚？”
“大概還有二十多人，分散在柳州道。”
“明天繼續吧。”
明天繼續，簡單的四個字，便決定了二十多人的死亡命運，也決定了周樸大人還要繼續勞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