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用南山上好的楠木做成,可以接受各種程度的承重測試;有的用東海之濱的沉香木做成,聞之還有淡淡香味;有的則是用普通的木頭做出來的,價格自然更為公道。
總之,玉凝若的意思是要滿足所有顧客的需求,所以這花樣百出的夜壺和恭桶,自然也就擺設得琳琅滿目。
江演說道:“掌櫃的,您覺得怎麼樣?”
“唔,不錯,很有商業頭腦嘛。”玉凝若頷首誇讚,“對了,到時候客人多的話,記得上茶什麼的不要忘了。那個菜單都做好了嗎?”
江演點頭:“都弄好了,茶點酒水,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什麼時候開張?”玉凝若問道。
“等到巳時三刻便放鞭炮。”江演側身一引,“小姐要不要去二樓坐坐,休息一會兒?二樓是您吩咐過的辦公區。”
玉凝若點頭:“走,去看看。”
上了二樓,給玉凝若準備的房間自然是視野最開闊的。
她四處看了看,最後走到了窗邊。
因為她的極力要求,所以她的房間的窗戶推開,看出去正正好是花街,目力好的人,可以一眼看到花街的盡頭。
玉凝若笑道:“日後你們誰要是想瞧瞧哪家的姑娘更合胃口,就來我房間裏,哈哈哈!”
福貴無奈搖頭:“小姐,您這話傳出去,可是要壞名聲的。”
“誰是小姐?”玉凝若瞪了他一眼,“叫我公子。”
不遠處,正對著窗戶的花街之上,有一家名為醉風樓的青樓忽然打開了門,裏麵走出來幾位男子,在老鴇的恭送下,上了馬車。
馬車轆轆行駛,朝著花街外而來。大概是守了一夜,這拉車的馬兒也有些倦怠,在道路中間懨懨地跑著,看起來有些垂頭喪氣。
另一家名為挽月樓的青樓的門幾乎同時打開,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也走了出來,手裏還攬著一個妓女,看起來似乎是昨夜不夠盡興,要帶回家去好好調教一番。
他也上了馬車,車夫揚鞭,馬車也走上了路中間。
這花街的路並不十分寬敞,也隻夠兩輛馬車並行。
此刻這兩輛馬車都行在路中間,顯然就很不合時宜了。
挽月樓客人的馬車走得更快,很快似乎就要追上前麵的馬車了。車夫嗬斥了一聲:“前邊兒的,怎麼趕車的!往旁邊讓讓。”
醉風樓客人的馬車卻恍若未聞,還是慢悠悠地走著。
“怎麼回事?”挽月樓客人撩開車簾,不耐煩地問道。
借著這條縫隙,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已經重新敞開的衣裳,還有伏在他胸口,媚眼如絲的女子。
顯然,這位大人似乎還想再路上來一段。
醉風樓客人好像沒有感受到身後發生的事情,三個男人還在馬車裏高談闊論,一個講的是昨夜春兒姑娘的口技是如何的好,一個則吹噓自己的老二能堅持多久。
在這樣一個並沒有什麼人的上午,花街之內,無論多麼高高在上的官員,都像個最最低俗的老百姓一樣。
挽月樓客人探出頭來,似是想發個火。
可是當他的眼睛瞥到前麵的那輛馬車的時候,忽然頓了頓,旋即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又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