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她還沒有說話，墨益華先沉下了臉，“主子講話的時候，有你下人插嘴的份嗎！”
雪娘嚇得立刻跪了下來，忙道：“奴婢知錯，請王爺責罰！”
“殿下，雪娘不懂事，您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啊。”玉翎柔連忙替雪娘求情，擺出了一副嬌柔的模樣。
玉凝若憋不住笑了出聲，見墨益華不滿地將目光移了過來，她連忙收斂笑容，一臉無辜地說道：“抱歉，沒忍住。”
“倒是不知道，我為自己的婢女求情，二妹妹又有什麼好笑的？莫非二妹妹對自己身邊的人，就是鐵麵心腸？”玉翎柔淺聲問道。
紫珠有心上來說話，卻被玉凝若一個手勢定在了原地。
她站起身，走到畫舫的窗邊，望著茫茫水麵，唇角一彎。
她轉身，看向玉翎柔，說道：“人盡可夫。”
這已經是很嚴厲、很傷人的言語了，放在平時，玉凝若也不會這麼說出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日看到玉翎柔小鳥依人地坐在墨益華身邊，就像當初戀慕墨蒼栩一樣，戀慕著這個男人，她就替墨蒼栩不值。
替他這麼多年的感情而感到不值。
雖然在墨蒼栩和玉翎柔的感情裏，從一開始就是一個謊言，但是墨蒼栩曾經是真心把玉翎柔當成自己要娶的妻子來看待的。
即便謊言揭穿後，墨蒼栩的態度霎時轉變，可是卻依舊保有對玉翎柔的信任。
可見當初他對玉翎柔的感情了。
而玉翎柔，是真的喜歡墨蒼栩嗎？
也許曾經是的，在她費盡心機從她手裏搶走玉佩的時候。
可是漸漸的，玉翎柔的心就變了，她開始在意一些感情以外的東西，如權力、地位。
她要嫁的是一個前途無量的人，所以當謊言揭穿後，她可以毫不猶豫地轉而跟了墨益華，從無一點留戀。
說她人盡可夫，其實是玉凝若在發脾氣罷了。
可是玉翎柔卻不這麼想。
她的麵色頓時變得煞白，卻也不爭辯，隻是委委屈屈地看著墨益華，眼中一點點含上了淚水。
被一個絕世大美人這麼看著，是個男人都會心生保護欲。
墨益華當下沉聲說道：“玉凝若，道歉！”
“嗬嗬。”玉凝若回之兩字真言。
本來她還想著，能在墨益華這邊裝多久，就是多久，隻是想不到，他剛解除禁足，她就已經在他身邊待不下去了。
也罷，反正該做的都做完了，她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看到墨益華比了一個手勢，玉凝若突然反身一拉一推，便將紫珠拉到身邊，從畫舫的窗口推了出去，直接推進了水裏。
與此同時，畫舫兩側忽然刺出幾把雪亮的長刀，埋伏在這裏的殺手躍了出來。
玉凝若立刻掏出了幾顆毒粉丸砸在地上，毒煙彌漫的同時，幾枚銀針變換方向飛出。
她也顧不上看有沒有刺中誰，便縱身也躍進了河水之中。
十月的河水已經很冷了，雖然這幾日天氣又開始熱了起來，但是到底已經算是深秋時節，再熱也不能熱到哪裏去。
入水的一刻，玉凝若狠狠打了個寒顫，然後睜開眼，在水中尋找紫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