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八九。”墨蒼栩點頭，冷然說道，“太子此舉，不可謂不聰明。救下姚若飛，等於賣了他一個人情，如此救命大恩，姚若飛這種惜命的人，怎麼會不回報？更何況，姚若飛不死，誠王那裏就始終擔著心思，勢必會想方設法將姚若飛殺了，以絕後患。”
“一邊是救命恩人，一邊是一心要殺他的人……姚若飛的選擇就很明顯了。”玉凝若吸了一口涼氣，“好深沉的心思和計謀！”
墨蒼栩低聲笑了笑：“姚若飛是二哥最信任的一個人，太子這一招釜底抽薪，使得很是徹底。說起來，他還得感謝你我二人，把姚若飛揪了出來，給了他下手的機會。”
玉凝若沉默了一會兒，轉頭看一邊的弟弟，說道：“我第一次覺得，送你離開元昌城，去西關，是最正確的選擇。”
京城水太深，她怕淹死了自己可愛的弟弟。
玉紹元聽著姐姐和師父的對話，心底裏暗暗驚訝，沒想到兩個人竟然就著朝政可以說這麼多東西，更沒有想到的是姐姐身為女兒身，和師父講起這些事情來，依舊思維敏捷。
“十二月初一了。”墨蒼栩突然說。
玉凝若抬頭看他，望見了他眸子裏那一抹淺淺的遺憾，心頭微動，笑道：“來年，我說不定會去全國旅遊。”
“西關不適合。”沒想到，墨蒼栩竟然說了這麼一句。
玉凝若挑眉：“邊關風光，我還沒欣賞過呢。”
墨蒼栩安靜了一會兒，問道：“什麼時候？”
“等……那件事結束。”玉凝若說。
她說的那件事，自然是年終祭禮的事情。接下來，元昌城還有的要亂，玉凝若自然脫不開身。等那件事情結束之後，她的鏡樓應該也步入正軌，該了結的事情也慢慢了結去，她倒是可以給自己小小放個假。
墨蒼栩舒了口氣，笑道：“也好。”
玉紹元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忙問道：“姐姐來年會去西關嗎？”
“是呀，去看看你有沒有打勝仗。”玉凝若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頰。
玉紹元躲了開去，臉頰一紅：“什麼呀，我可以要成為像師父那樣的戰神的。還有，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總是捏我的臉。”
玉凝若瞪眼：“你長得再大，那也是我的弟弟。”
玉紹元如今正是發育的年紀，身高一天竄一點，等來年再見，恐怕這個目前不如她高的弟弟，就要超過她了。
“好了，現在還不是分別的時候。”墨蒼栩見姐弟二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便出聲道，“今日初一，五林庵開齋飯，帶你們去嚐嚐。十二月初一，是一年的最後一個初一，和下個月的大年初一都是重頭戲。城裏神月寺人太多，五林庵更加清靜些。”
玉凝若笑道：“好啊，中秋前和師太說，日後會去看她，沒想到隔了這麼久才去。五林庵的齋飯確實好吃，之前那半個月，都把我養肥了。”
玉紹元也說：“真的嗎？說的我都有些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