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冬的初雪。
靜王在年節之前離京，連舊曆的新年都沒有過，無疑就是先前“兩位皇子鬥毆事件”的最後判決了。
在所有人眼裏，大概都覺得，灰溜溜帶人離開京城的墨蒼栩，是一條可憐蟲吧。
主幹道旁邊的一家茶樓上，一人素手執著茶壺，輕巧地倒下一杯熱茶。
熱氣氤氳中，她笑吟吟道：“殿下，喝口熱茶暖暖身子吧。”
“你怎麼也起得這麼早？”墨益華接過杯子，食指有意識地在她手背上劃了兩下，略顯輕佻。
玉翎柔恰到好處地臉一紅，旋即說道：“殿下都起得早了，柔兒自然也要跟著起早了。”
“能親眼看著自己的敵人像喪家犬一樣離開京城，連新年祭祖都不能參加，實在是為他可憐啊。”墨益華端著一副勝利者的笑容。
他別的不敢說，但是和墨蒼栩比起來，他肯定父皇是更加傾向他的。
玉翎柔舉杯，眉眼彎彎：“柔兒在這裏，先恭喜殿下旗開得勝了。”
“等來年開春，挑個好日子，咱倆就可以成親了。”墨益華柔和地說道，唇角依舊含著一抹微羞的笑意。
這兩個未婚夫妻一個比一個羞澀，一個比一個柔和，真真應了那一句“天造地設，郎才女貌”。
另一個茶樓中，太子和上官林相對而坐。
上官林說道：“陛下這一次的懲罰，未免太嚴重了點。”
太子抿唇一笑，心裏頭卻也不免認同。隻不過他與墨蒼栩本就不對盤，雖然先前有過合作，但是那也是雙方利益驅使，各有所求。墨蒼栩在軍方掌握的勢力太過強大，他身為儲君，對此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隻不過，讓他最放心的是，看起來父皇對他的厭惡感一直沒有減輕。大概在父皇眼裏，墨蒼栩也不過就是一個可以利用的臣子，卻不是兒子。
“就是不知道若姑娘是不是去送了。”上官林突然說。
太子道：“她和靜王，到底算是什麼關係？”
“您不是說，靜王在追求她嗎？”上官林奇道。
“本宮也就是這麼猜測。”太子搖了搖頭，便將他有一次去京郊別院看玉凝若，撞見了墨蒼栩的事情說了一下，“看起來，若兒妹妹對靜王是沒有什麼心思的。隻是近來卻時常聽說，她常常往靜王府跑。”
上官林說：“是若姑娘的弟弟，玉小少爺跟著靜王去參軍了，故而若姑娘才時常去靜王府的。”
“總覺得有些問題。”太子說罷，頓了頓，又道，“不過也不打緊。對了，你之前見杜不渝，事情說得怎麼樣了？”
上官林立刻說道：“殿下放心，都已經談妥了。”
“杜不渝那個人，不比他哥哥聰明。所以利用的時候，要小心著些。我們手中掌握的，畢竟是一大利器。”太子說。
上官林點頭：“殿下放心，臣明白。”
“韓路遠那裏呢？可有派人看著？”太子又問。
“一直盯著。他做了禁軍副統領之後，在宮裏的地位水漲船高，朝臣都趕著巴結，現今誠王身邊的勢力越發如日中天了。”上官林的麵上出現了一抹擔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