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王的計劃，我們可以推理一下。”玄極說，“我今晚來找你，就是商定計劃的。我們的時間很緊迫，隻有十天。”
“好吧……”玉凝若掏出紙筆，又從抽屜裏找出了一張元昌城的地圖攤開，看向他，“你說，我寫。”
玄極：“……為什麼不是你說我寫？”
“我覺得你的智商比較高。”玉凝若伸了個懶腰。
玄極瞥了她一眼：“你其實隻是懶了吧？”
“大哥，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我睡得正香，你過來打攪我？”玉凝若吐槽，“我不把你趕出去，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玄極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覺得誠王的人會選擇在年終祭禮前不久動手。那個時候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如果關鍵環節出點錯誤，必定觸怒龍顏。而司馬公廷是負責守衛宮殿門戶的郎中令，官職重要，其下屬更有掌祭祀的官員和禁衛軍，一旦出事，他必定首當其衝被陛下責罰。”
玉凝若點了點頭，這一點很明顯，誰都知道。
“但是太子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一定會叮囑司馬公廷，司馬公廷那一天也肯定會小心小心再小心。”玄極說。
玉凝若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日在小石子巷看見的那一幕，想著要不要告訴玄極，玄極已經接著自己的話說下去了。
“不過太子畢竟高高在上久了，說句難聽點的，就是鼻孔朝天，不可能看見底下人的小動作。而司馬公廷也隻有一個人，他就算再有能耐，也做不到把手底下的人一個個看管住。”
“所以，誠王一定會選擇他的下屬，甚至是下屬的下屬動手。而且，一定是在最關節上的那種人。”玉凝若說，“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暗地裏幫誠王一把？”
玄極搖了搖頭：“我們要做的，不是幫著誠王把太子一派推入火坑，而是把誠王一起，推進去。”
玉凝若皺眉，細細一想，忽地睜大眼睛：“你是說，韓路遠？”
“不錯，韓路遠是如今的禁軍副統領，而禁軍統領又是司馬公廷的親信。到時候，韓路遠那邊若是也出了亂子，誠王一派的人定然吃不了兜著走。陛下也一定很樂於看到這樣一個——勢均力敵的場麵。”玄極說。
他說的沒有錯，如果隻是一方勢力大減，陛下一定會嚴令追查這件事情。而如果是雙方各有損傷，那麼陛下隻會從輕而論。
畢竟少了誰不是少，既然你們兩個各有損傷，那總體上來說還是平衡的。陛下頂多表麵上憤怒，卻不會下死力氣追查。這樣一來，他們就會安全很多。
玉凝若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把這些人的心思都揣摩地這麼清楚？”
“你還能不清楚我是什麼人？”玄極看向她。
玉凝若抿唇，知道這又是一個她不能說的問題。
讓我們來讀一下下麵這段繞口令：
玉凝若不知道玄極是誰，玄極以為玉凝若知道他是誰，玉凝若不想讓玄極知道她不知道他是誰。
玄極也沒有太在意這個事情，以為玉凝若隻是一句感慨，隨後說道：“不過韓路遠這個人不好對付。”
“韓路遠……是個什麼樣的人呢？”玉凝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