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旋即勃然大怒,將聖旨摔在了地上,冷聲道:“狗奴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到底是什麼!”
小太監不知道陛下何以發怒,顫抖著去看聖旨,當他看到那空白一片的聖旨之時,當即嚇得魂飛魄散,趴在地上瑟瑟發抖:“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奴才,奴才拿的確實是這份聖旨啊!臨行前還檢查過,萬無一失!”
“萬無一失?那這是什麼?是你瞎了還是朕瞎了!”墨無縱一腳踹在了他的腰上,憤怒至極。
可是他真正憤怒的,卻不是這一樁事情。
年終祭禮,是何等重要的大事。
可是這些心懷鬼胎的兒子們,竟然選在這天鬧出這麼多荒唐的事情來,這才是他真正為之憤怒的事情。
柳崇也跪在一旁不敢說話。
照理說,他是主持整個祭天大典的官員,可是現在這詔令出了錯誤,接下來的流程又該怎麼走?
陛下能不能把詔令背出來?
但是他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草擬詔令,向來都是禦史大夫和太書閣的事情,陛下從來不愛過問這些文學上的東西。
“柳崇!”墨無縱卻開口了,“接下來做什麼,你怎麼不說話?”
柳崇渾身抖了抖,忙說道:“回稟陛下,接,接下來,就該是祭天敬酒了。”
“上酒。”墨無縱沉冷道。
很快,便有太監端著酒盞上來,他伸手接過,忽然眉梢一沉,強行扭身。
那端盤子的小太監突然將盤子從中折斷,取出一把匕首來。
這匕首是什麼時候放進盤子裏去的,沒有人知道。
而先前檢查的時候,卻因為匕首藏在盤子裏麵,根本檢查不出來。
匕首刺出,刺空。
而與此同時,天光大盛,禁軍之中突然衝出來三個人,近乎自殺式地襲向皇帝陛下。
官員大駭,嬪妃大亂,皇子大驚。
太子看起來想要衝上前去,然而一下子踩到了自己的衣擺,極難看地摔倒在地,嘴角都磕出了血來。
誠王悍勇地撲上前,擋在了禁軍前麵。
然而最先遞詔令的那個小太監,突然從地上抬起了頭,毫無畏懼神色地撲上前,將堂堂皇帝陛下撲倒在了地上。
他伸出手,一點兒也沒有留情地掐住了皇帝陛下的脖子。
“救駕!救駕!”柳崇高呼,同時也撲上前去。
隻是那個拿匕首的太監還在,柳崇撲上前的同時,太監的匕首也狠狠紮下,直接刺穿了他的肩胛骨,痛得他發出了一聲殺豬似的叫喊。
素來沉寂的祭壇,這一刻熱鬧地像是過年人家一樣。
祭壇上空飄過一朵雲,好似在嘲笑這些世人的愚蠢。
“天上飄過五個字,那都不是事。”玉凝若正在自家後園子裏曬太陽,一邊喝著離落調的芝麻糊,一邊優哉遊哉地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語。
離落、屏幽和紫珠三人圍在她旁邊織圍巾,屏幽笑道:“什麼不是事兒啊?”
“我在說,這小打小鬧的,也太無趣了些。”玉凝若打了個哈欠,“前期準備太複雜,後期收效太少,虧,太虧了。”
離落吃吃地笑道:“說不定還有意外之喜呢?”
“青竹和棋娘怎麼還不來?”玉凝若看了看天色,“都快吃午飯了,他們那兒也該結束了吧?早點抽身,可別讓人抓了把柄。”
大概是說青竹,青竹就到,牆頭響起男子的笑聲:“若姑娘,我們的能力你還不清楚?”
“怎麼就你一個人?棋娘呢?”玉凝若不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