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翎月嘴角一撇,剛要說什麼,就被大夫人一句話打斷了:“月兒,幫你大姐姐拿一下那個喜扣。”
“哦。”玉翎月趕忙去取了喜扣,一回頭就把玉凝若給忘了。
如是弄了好幾個時辰,玉翎柔才蓋上喜帕,在喜婆的攙扶下,走出了門。
家人隻負責送到相府門口,而一身紅衣的誠王墨益華,已經騎著馬等候在府外了。
紅豔豔的花轎,滴滴響的嗩呐,還有花童不停地拋灑的花瓣。墨益華今日也顯得格外精神,端坐在高頭大馬上,胸口一朵大紅色的絹花,襯得他越發地明豔起來。
玉凝若站在相府門口的台階上,看著咫尺之遙的墨益華,忍不住緩緩勾起了唇角。
她可還記得那日鏡水河上,他派遣刺客埋伏,意欲將她葬身水中的“壯舉”呢。今日,她倒是樂得看一場好戲。
墨益華笑著接了新娘,旋即調轉馬頭。可是卻在轉身的一刹那,對著玉凝若投來了一道冰冷的目光。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地離開,玉凝若跟著大夫人等人,反身回府。
她們娘家人,隻能等晚上宴會的時候,才能再出席了。
從今天、此時此刻起,玉翎柔正式成為了墨家的兒媳婦,成為了城王府的人。
吃午飯的時候,大夫人的情緒並不高,甚至時而轉過頭去抹一抹眼角的淚水,卻又不敢過分表現出來。
玉老太爺擱下筷子,冷聲道:“有什麼好哭的?女兒嫁人,這是好事。”
“柔兒畢竟是我的女兒……”大夫人哽咽道,“一想起日後她就要成為別人家的人,總覺得這心裏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玉翎月忙道:“娘,還有我呢。”
玉衡雲歎了口氣:“吃飯吧,要哭就哭,晚上宴會之上,可別讓人家看了相府的笑話。”
“嗯……”大夫人點了點頭。
玉凝若卻有些食不知味。雖然大夫人對她,一點兒都不好。但是她對自己的女兒,卻當真很是在意。如此一對比,她又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更覺得孤苦無依,內心悲傷。
玉老太爺說道:“今晚的晚宴,我就不去了。這一把老骨頭的,還去給人看笑話嗎?”
“這,要是陛下問起來……”玉衡雲皺眉,“恐怕不好交代。”
玉老太爺哼了一聲:“他是不會想見到我的,巴不得我不去呢。”當年的事情,玉家在其中扮演了並不光彩的角色。但是因為玉衡雲如今身居高位,玉家落於世人的眼中,更是大昌國的開國功臣,陛下不好對玉家采取什麼手段。
可是到底說來,玉家都是墨無縱立國的一個汙點證明。
尤其是玉老太爺。
吃罷午飯,大家便各自回房,去準備晚上的事情了。凝若閣中,丫鬟們忙成一團,立誌要把玉凝若打扮得比新娘子還好看。
玉凝若無奈地按住了離落的手,回頭對一屋子的丫鬟們說道:“都別忙活了。今晚,都給我低調行事。怎麼低調怎麼來。我那件……那件月牙白的衣服就挺好,外麵搭一件粉色的大袖衫,當做喜慶的點綴吧。別的就不要了。屏幽!頭發不要梳得跟一個已婚婦女一樣好嗎!”
屏幽哀怨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