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路遠立刻皺眉,怒斥:“這是什麼時辰,哪裏容你大放厥詞!下去!陛下,手下人不懂事,請您責罰!”
墨無縱擺了擺手,說道:“什麼事?沒有個理由說出來,在這個大好的時辰裏,你竟然敢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朕必定砍了你的腦袋!”
那禁軍忙道:“陛下,門口有一人長跪不起……”
墨無縱眯了眯眼,冷聲道:“趕走便是了,這種事情——”
“那人……”那個禁軍頭一次被嚇得語無倫次,竟然敢直接打斷皇帝陛下的話。他說:“陛下……那人是已經死去的姚若飛大人!”
眾臣大驚,韓路遠直接站起身來,走上前擋在了墨無縱麵前,厲聲道:“陛下,值此喜慶之日,還是不要聽這等小人的胡言亂語了!臣這就將這等妖言惑眾的亂臣賊子拉出去,以儆效尤!”
墨無縱卻是冷聲道:“慢著。”
“陛下……”韓路遠頓住了反身的姿勢,回頭應道。
墨無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旋即看向那禁軍:“你起來回話。”
“是……”那禁軍看樣子也被嚇得不輕,哆哆嗦嗦地起身,低著頭不敢看人。
墨無縱喝道:“身為大昌國的軍人,就要拿出軍人的樣子來!朕養你們,不是讓你們在關鍵時候,怕成這副慫包樣子的!”
禁軍立刻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道:“陛下,有話請問!”
“你敢斷定門外那人是姚若飛?”墨無縱眯著眼睛問道。
“奴才曾見過姚大人好幾次,雖不相熟,但也不至於認錯。”禁軍說道,“如果姚若飛大人沒有同胞弟弟,那此人必是他無疑。”
姚若飛當然沒有弟弟,他連一個表兄弟姐妹都沒有,這件事情陛下是最清楚不過了。
墨無縱緩緩點了點頭,卻沒有讓人把那個所謂的姚若飛帶進來,而是轉頭看向墨益華,淡道:“老二,這件事,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墨益華的麵色也不是很好看,並且完全不是裝出來的。他知道姚若飛沒有死成,也知道姚若飛落入了太子的手裏。可是,他壓根兒沒有想到太子會如此膽大,竟然敢在他的婚禮上鬧事。
畢竟,他也認為,這是陛下賜的婚,太子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裏攪和是非的。
大概是他的麵色太難看,墨無縱沒有在意他的沉默,轉而又看向太子,問道:“那太子有什麼想說的嗎?”
太子上前一步,行了一禮:“兒臣以為,此等大事,不能草草了結。今日是二弟大喜之日,此人不管有何緣由,在此大鬧婚宴,就是一樁死罪。可是,怕隻怕其中另有隱情。所以,不如將人移交刑部大理寺,交由廷尉和刑部主司共同看押,過後再審。”
墨無縱點了點頭,就在眾人鬆了口氣,以為今晚不過是有驚無險的時候,卻聽到陛下開口了:“把人帶進來吧。朕今日,倒是想看看,究竟是哪個魑魅魍魎,敢來皇兒的喜宴上鬧事!”
“是!”禁軍立刻反身離開。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很快,門外那個禁軍便帶著一個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