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姑娘說的是。”青竹也說，“真是被你嚇壞了。”
玉凝若道：“好了，言歸正傳。韓大人為什麼要告老還鄉？他年紀也不大啊。”
說起了正事，青竹也正了神色：“根據情報推斷，應該是為了他兒子韓路遠。”
“什麼？”玉凝若愣了愣，“為了韓路遠？難道是因為陛下忌憚？”
“正是。”棋娘說，“不久以後，韓路遠就要娶淩霜公主，做駙馬爺了。韓家一個太尉，一個駙馬，背後是路貴妃，陛下如何不忌憚？如何不怕朝臣坐大？”
玉凝若想了想，也就明白過來了。韓家勢力太大，韓路遠想要繼續官運亨通，一路走下去，老韓大人就必須讓位。
韓門，不能有兩個韓大人。
“如此說來，陛下難道還會對玉家動手？玉翎柔不是也嫁給誠王了嗎？”玉凝若擰眉。
青竹笑道：“這不一樣。玉翎柔嫁給誠王，就是皇家的媳婦，和玉家都沒有關係了。玉家老太爺早已退隱，如今當朝的隻有一個丞相，唯一的兒子也去了西關參軍，沒有任何值得陛下忌憚的地方。而且玉老太爺沒有參加誠王婚禮，已經足夠表明，他不會參與玉家的事情了。”
玉凝若這才知道，原來還有很多事情，是自己沒有想到的。
“也就是說，韓尚宗退居之後，韓路遠就得以保全了？”玉凝若微微皺眉，“真討厭，韓路遠那個人，我瞧著很不爽。”
青竹道：“需要盯一下嗎？”
“盯吧，不要暴露行蹤。這個人功夫應該不弱，上次不是也沒有敗給你嗎？”玉凝若叮囑道。
青竹哼了一聲，說道：“放心吧，那是我沒有盡力和他打。我要是用盡全力，連主子都不一定打得過我。”
棋娘涼涼地說道：“那是主子不屑跟你玩兒，幼稚。”
“我說棋娘，你一天不損我就不開心是吧？”青竹拍著桌子說道。
棋娘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玉凝若看了兩人一眼，抿唇淡笑，旋即說道：“接下來，我打算把太子搞下去。”
這句話，拿出去，放到任何地方都是驚世駭俗的，都是要掉腦袋的，都是不要命的。
可是，他們隻是在花街外，鏡樓裏，辦公室，小聲密談。
這番密探的內容，除了在場的人，也許還有遠在西關的某人會知道，其餘人絕對不會聽到隻言半語。
“你想怎麼做？”青竹問道。
“暫時先不要動。”玉凝若說，“誠王一案風波未平，如果我們貿然動手，恐怕會惹來嫌疑。等這件事稍稍風平浪靜了一些，再動手也不遲。”
二月二十六的時候，一封信遞到了玉凝若的案頭。
墨蒼栩的大軍在曆經了兩個多月，將近三個月的時間之後，終於走到了西關城內。
大軍戍守邊防，一應事宜全都安排完畢，黎疆國軍隊換防緊湊，好像情況比較嚴峻。
已經是開春了，戰事一觸即發。
玉凝若可以從這封信的字裏行間，看出一些事件的緊湊感，想必墨蒼栩這些日子也沒有睡安穩。
她略微表示了一下自己的關心，又說了說最近元昌城的事情，講了一下自己的打算，表示了一下對誠王下馬的歡欣鼓舞，最後又含蓄地表達了自己的思念……
兩地信來回已經是第四封了，兩個人的感情卻並沒有因為距離的遙遠，而有半點生疏。
相反，隔段時間才有的一封信，讓彼此更加思念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