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人，正巧，我也不是。”玉凝若冷冷一笑，指尖一抹，一枚銀針便對著他耳後的死穴紮去。
男人幾乎是狼狽地躲開了她的手，一個坐不穩，直接趴在了地上。
他艱難地扭過頭看她，微怒道：“你當真動手？”
“你以為我在開玩笑？”玉凝若說罷，望了望窗外，旋即說道，“你還有一條街的時間思考，等馬車過了這條街，你要是還沒有想清楚，那抱歉，你就是一個死人了。”
男人垂眸，掩去了眸底的一絲陰狠：“你想知道什麼？”
玉凝若自然聽出了他話裏的冰霜寒意，卻也不在意，淺笑道：“這把匕首，哪兒來的？”
“祖傳。”
玉凝若微微挑眉：“看來你身份不低啊。”
男人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你憑什麼這麼說？”
“這刀不是大昌國產的。”玉凝若說道，“大昌國產的刀，刀鋒是偏側的，更利於放血。你的刀，刀鋒中立，刀麵上還有一些華而不實的紋路……這種風格，也不可能是大昌國做得出來的。”
男人有些微詫，良久之後說道：“是，我不是大昌國人。”
“黎疆國人？”
男人不說話了。
玉凝若心裏有了答案，卻更加好奇了：“你來元昌城做什麼？難道想要刺殺誰？”
男人依舊不說話。
“你不是一個聽命於人的人吧？”玉凝若笑道，“既然這樣，你肯定也不是什麼殺手刺客。你受了傷，躲進我的馬車裏，應該是想躲避仇家的追殺……你逃過來的方向，是鏡水河吧。”
男人還是沒有說話，但是可以看到他的目光越顯冷厲，顯然是在壓抑自己即將爆發的怒火。
玉凝若或許沒看見，或許看見了裝作沒看見，總之她還是照著自己的想法說下去了：“鏡水河上有很多畫舫，這個時候，會在畫舫上流連的，都是一些官員。可是據我所知，官員們鮮少與黎疆國的人有交往……近來唯一和黎疆國有交集的，是誠王。”
誠王，青火幫，挽月樓，付蘭思。
男人撐著身子坐起來，半仰著頭看她，眼底有冷光，也有驚訝，最後，他也不過是歎息一聲：“你是誰？”
“你是誰？”
是誠王的聯絡線人？還是青火幫的餘孽？挽月樓的幕後主使？亦或是，付蘭思的上頭？
男人沉默了一下，卻是問道：“到家了嗎？”
“那是我家。”
“你如果可以保證我的安全，我就告訴你一些沒有人知道的事情。”男人說。
玉凝若淺笑：“你覺得沒有人知道，不代表真的沒有人知道。你怎麼知道沒有人知道呢？”
男人被她的話繞得有些懵逼，最後索性光棍地說道：“那你把我扔下去吧。”
……
深夜，陛下被朱潛從麗妃的床上喊了起來，匆匆離開了麗妃的寢宮，去了養心殿。
養心殿內，一人黑衣黑袍，帶著寬大的笠帽，遮著大半張臉。看見他來，那人躬身道：“深夜打擾陛下，還望陛下恕罪。”
“什麼事情這麼著急？”墨無縱被人擾了香夢，自然不悅。
那人說道：“今夜有人闖京兆府大牢，妄圖刺殺誠王殿下。幸好陛下早有準備，誠王殿下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