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在！”
“即日起，朕任命你為醫藥督造指揮使，兼任宮中醫署之女醫令，在下月初六之前，務必製造出足夠的止血藥。下月初七，你從旁輔佐蘭素，二人一同護送藥材前往西關，星夜兼程，不得有誤。”
玉凝若麵露猶豫，蘭素拍了拍她的肩，然後帶著她下跪：“臣領旨，謝主隆恩。”
“臣女……領旨。”
墨無縱瞧著她好像有些猶豫，便問道：“怎麼，不願意嗎？”
“不是……臣女隻是覺得，如此重任，恐有負陛下重托。”玉凝若歎了口氣，旋即說道，“臣女必定盡心竭力！”
“恩，那就好。”墨無縱也不在意她的態度，這個態度反而更讓他放心一些。
蘭素帶著玉凝若起身告退，墨無縱突然又道：“玉凝若，到了西關，記得幫朕瞧瞧，老三在做些什麼。”
玉凝若愣了一下，突然覺得渾身發寒，心頭一凜，麵上卻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微微應聲，“滿頭霧水”地走出去了。
兩人走遠之後，玉凝若方才抬起頭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心有餘悸地說道：“陛下……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蘭素淺笑著看她：“陛下，其實什麼都知道。”
“啊？”玉凝若眼底漸漸浮上了一層擔憂。
這是她第一次，對那個坐在龍椅上的男人，感到了一絲絲從腳底板升起來的寒意。
他真的，可以把什麼都看得透徹嗎？
蘭素眯起眼睛，望著三月春日的陽光，輕輕吸了口氣，說道：“所以，要麼，不要對陛下有所隱瞞；要麼，就隱瞞到底，不要被他發現。你懂了嗎？”
“你想說什麼？”玉凝若看向他。
然而蘭素卻又淡淡地笑了起來：“有空嗎？不如陪我去城外看看你說的那個溫室？菘藍的種植情況很是喜人，而且最近雨水充足，溫度適宜，已經有一大批開始在外麵種植了。”
玉凝若點頭：“也好。”
……
“二小姐，請留步。”後麵忽然傳來了一個宮女的聲音。
玉凝若回頭看去，滿臉疑惑：“你是……”
“見過玉二小姐，奴婢是昭仁宮的翠柳，貴妃娘娘聽說您入宮了，想見您一麵。”翠柳說道。
“貴妃娘娘？路貴妃？”玉凝若眉間微微皺起，旋即轉頭看向蘭素。
蘭素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摻和到這些事情裏麵。
玉凝若心裏門兒清，但是這一刻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很想去見見這位傳說中的路貴妃。
那位神秘的貴妃，那位能教出誠王和墨淩霜的路貴妃，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呢？
玉凝若緩緩笑道：“麻煩翠柳姑娘帶路吧。蘭素先生，晚點我去太書院找你吧。”
“也好，我等你。”蘭素點了點頭，轉身便離開了。
玉凝若跟著翠柳到了昭仁宮，但見宮殿之內處處雕梁畫棟，宮女太監往來匆匆，但是行走之間悄無聲息，每一步的距離都好像丈量過一般，可見貴妃娘娘禦下之嚴。
兩個人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個閣樓前。
院落中種著些杏樹，三月杏花飛舞，景色倒是格外美麗。
“娘娘，若姑娘帶到。”翠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