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正有一艘畫舫左搖右晃地朝這邊衝過來，速度很快，眨眼就要到麵前了。
墨蒼栩的麵色有些不太好看，卻來不及說什麼，一手攬住玉凝若的腰身，喝道：“走！”
青竹和他一起騰空而起，在水麵上連點幾番，便落回了岸邊。
而他們的那艘畫舫，也被其撞上。兩者全都裂了開來，很快就沉了下去。不大會兒，京兆府尹接到了消息，立刻派人前來救人、打撈，而荀琛本人卻是一眼就看見了墨蒼栩。
“微臣參見靜王殿下。”荀琛不敢怠慢，上前來打招呼。
墨蒼栩冷聲道：“在天子腳下，堂堂京都竟然發生這種事情，荀大人可要好好反省了。”
“是是是。”荀琛擦了擦額頭的汗。
玉凝若疑惑地看了河麵一眼，總覺得今晚的事情發生的有些蹊蹺。她還來不及多想，墨蒼栩卻已經攬住了她的肩膀，轉身離開了。而青竹又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走出很遠後，玉凝若才忍不住問道：“怎麼回事？”
“有人懷疑我和蛛網的關係了。”
“什麼？！”玉凝若大吃一驚。
墨蒼栩說道：“應該是太子那邊的人。船上是幾名清客，我並不認識，但是青竹說，領頭一人，像是你先前與他提過的王頌。”王頌此人，雖然墨蒼栩沒有見過，但是青竹是見過的，所以剛才青竹就已經和墨蒼栩說過了。
“王頌？”玉凝若愣了一下，想起了這個快要被她遺忘在記憶邊緣的男人了。
當初在太書院外聽到王頌的一番高談闊論，就生了要將他招攬過來的念頭。隻不過後來聽說他和太子有些關係，再加上她趕著去西關，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了。
如果那船上之人真的是王頌……那就是說是太子蓄意製造的這起事故？為的是證明青竹和墨蒼栩是一個陣營的人？
“可是……他怎麼會知道青竹的身份？”玉凝若不解。
墨蒼栩臉上顯出了一抹肅殺神色：“但願，不要是我想的那樣。”
玉凝若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太子可以確定青竹的身份，那就隻能說蛛網內部有太子的眼線。這樣一來，整件事情就顯得有些令人玩味了。而且照正常情況看來，太子並不是這麼厲害的人物。
所以，事情到底如何，猶未可知。
玉凝若想了想，說道：“去鏡樓吧？”
“好。”墨蒼栩點了點頭，二人直接往鏡樓而去，隱秘地上了二樓。溫慧和棋娘沒有想到他們兩個人會深夜前來，都有些手忙腳亂。
玉凝若看了一眼桌上攤開的情報，竟然就是今晚發生在鏡水河上的事情。她對鏡樓的工作效率表示很滿意，然後問道：“分析出什麼結果了嗎？”
“我們的人查探得知，此番出事的畫舫，涉及三方勢力。肇事者是太子的門下清客，而受害者，一大半都是如今朝中隱隱倒向或已經倒向瑞王殿下的大臣或其家人，另外部分則是前誠王的人。”溫慧說。
玉凝若笑著抬頭：“你們漏了一方勢力。”
“哦？”溫慧又看了一眼情報，疑惑抬頭。
玉凝若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墨蒼栩：“今晚我們也在鏡水河上，差點變成了兩隻落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