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如意側妃是誠王殿下的寵妃，今日一見，倒也覺得留言不盡可信。再受寵的女人，還不是被姐姐治得服服帖帖的。”玉凝若含笑道，“倒是不知道姐姐如何使得這些手段？”
玉翎柔隔著桌子望她，笑意不達眼底：“不過是些粗鄙手段罷了，二妹妹冰雪聰明，想必也能知道。”
“大姐姐倒是高看我了，我雖然有些小聰明，可是這些黑暗的手段……我也是使不出來的。”玉凝若的目光若有所指地從如意的雙手之上掠過，麵上的表情平靜如水。
素來聽聞誠王喜歡如意側妃，就是因為她彈得一手好琴。
而如今，如意側妃最在意的一雙手，卻已經被毀了。
即便能夠恢複，恐怕也彈不了琴，弾不好琴了。
至於被誰毀的，恐怕猜都猜得到。
玉翎月望了如意側妃一眼，然後轉開目光，笑道：“姐姐，母親聽說我要來看你，可高興了，還讓我告訴你，家裏一切都好，你不必擔心。”
“那便好，我隻身在誠王府之中操持，也沒有空回家看看，幸好母親身邊還有你。”玉翎柔提起大夫人，臉上也是一片真情實意。
玉凝若有些不太理解，要說優秀，確實是玉翎柔優秀了幾百倍。
可是玉翎月現在長得也很討喜，也聽話，為什麼大夫人對她和對玉翎柔就差了這麼多呢？
玉翎月的目光黯淡了一分，然後強顏歡笑道：“看姐姐這些好像也很忙的樣子，月兒就不打擾了。”
“月兒，你這說的是哪裏話，你們兩個妹妹肯來看我，我心裏也很是高興。不如留下來吃一頓午飯吧，咱們多聊會兒。”玉翎柔笑著挽留。
看著她頗有些虛假的笑容，玉凝若搓了搓手臂，然後說道：“還是不了，要不三妹妹留著，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那我再陪大姐姐一會兒吧。”玉翎月說道，“二姐姐有事？”
玉凝若點了點頭：“先告辭了。”
“妹妹慢走。”玉翎柔擺了擺手，讓婢女送她出去。
走出不遠，玉凝若轉身對那個婢女說道：“你不用送了，我認識路。紫珠，我們走吧。”
那婢女行了一禮，目送兩人消失在廊道盡頭，方才轉身回去。玉凝若的認路本領不錯，沿著這條路很快就走到了外院。
剛要出門，身後卻忽然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敢問，是玉府的二小姐嗎？”
玉凝若轉頭，看見了一個圓臉的婢女，正怯生生地看著自己。
她微微一笑，點頭：“正是。”
“我家夫人有請。”那婢女說道。
“你家夫人？”玉凝若眯了眯眼。紫珠卻已經站了出來：“你家夫人是何人？我們小姐可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見的。”
那婢女有些難堪地說道：“我家夫人，是……是樓夫人。”
“樓夫人？”紫珠回頭。
這樓夫人，自然就是樓蘭，那個和玉翎柔一塊兒嫁進誠王府，卻從沒有見過自己的夫君一麵的可憐女人。
玉凝若嘴角揚起一抹笑容——今天這誠王府，還算沒有白來。她抬了抬下巴，淡道：“帶路。”
“是，小姐這邊請。”婢女欣喜若狂，立刻頭前引路。
因為樓蘭在府上地位低的原因，連帶著她這個婢女也沒有人看得起。
所以她來請人的時候，還是惴惴不安的，心想哪家小姐會願意沾夫人的晦氣呢？
可是沒想到這麼容易，真的被她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