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殺你啊。”墨蒼栩糾正她。
玉凝若抬起眼皮,幽怨地看著他。
他挑眉淡笑,說道:“好了,怕什麼,有我呢。”
韓碩走進門來,遞上一封線報:“殿下,贛州城傳信。”
墨蒼栩接過來看了一眼,笑著把線報遞給玉凝若:“他們能拿捏你,我們自然也能拿捏他。”
“這是……”玉凝若愣了愣,看了一遍。
信是通濟和尚傳來的,為的是當日和墨蒼栩商議的關於贛州城城守和黎疆國私通之事。
如今黎疆國雖然已經俯首稱臣,但是並不妨礙玉凝若他們拿這件事情做文章。
信上說,通濟和尚帶著西角峰流寇一直追查,查到了一些重要的證據。證據並且附在了信尾,一條條一列列都很詳細。
墨蒼栩笑道:“看他們折騰吧,能折騰出什麼花來?”
……
十月十七,夜。
一道人影穿過元昌城的大街小巷,慢慢地甩開了身後的好些釘子,又小心翼翼地饒了一大圈,潛入了一座黑暗籠罩的建築之中。
不大會兒,院內某個房中亮起了微弱的燭光。
黎綰綰看著曆經千辛萬苦才趕到身邊的人,不由落淚道:“思思……”
來人揭下麵紗,露出了一張絕色傾城的臉。她上前一步,按捺住內心的激動,跪拜道:“付蘭思,叩見公主。”
“你這是做什麼!”黎綰綰將她扶了起來,拉著她在桌邊坐下,“這麼危險的時刻,你怎麼還來?”
“已經把尾巴都甩掉了。”付蘭思說道,“公主放心吧。”
黎綰綰看著她略有些憔悴的麵容,歎息道:“這段日子,辛苦你了。元昌城危機四伏,你在這裏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也還好,那個杜不渝挺好拿捏的,他將我贖身後,也處處聽我的。所以,除了情報方麵的工作難以開展之外,別的也還好。”付蘭思微笑著說。
黎綰綰捏著她的手,說道:“你總是這樣,故意逞強。黎疆國內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你們付家也因為皇帝哥哥疑心病重的原因,一直不得重用。如今你我同在元昌城,隻能彼此相依為命了。”
付蘭思眼圈一紅,素來能幹靈活的花魁,此刻卻顯得這麼脆弱。她說道:“沒想到,最後你竟是要嫁給明王殿下。”
“我隻在宮宴上見過他一麵,遠看著,倒也是一個熱情洋溢的男子。”黎綰綰歎了口氣,“隻可惜,我的心早已遺失在了靜王身上。”
“靜王?”付蘭思愣了愣,然後說道,“公主,靜王此人深不可測,除非逼不得已,最好還是不要招惹他。”
黎綰綰愣了一下:“這是為何?”
“靜王素來不受陛下寵愛,這事兒舉國皆知。”付蘭思平靜地分析道,“可是有誰認真地想過,一個不受寵愛的皇子,在被放逐到西關多年的同時,卻也將國之重器——兵權,牢牢地握在了手裏。如果他不受寵,陛下為什麼願意讓他執掌兵權?要知道,擁有兵權的人,就擁有了三分之一的天下。”
掌握天下,所需要的,無非就是兵權、言權和人權。
天下言論歸一,萬民信服,兵鋒所指,無往不勝。
黎綰綰有些震驚於這番言論。
可是細細想來,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