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初雪的時候，你已經走了。”玉凝若突然說。
“往後還有很多個初雪。”墨蒼栩捏了捏她的手，覺得她的手很軟，又忍不住多捏了幾下。
玉凝若笑了笑，轉而問道：“馬上就到十二月初一了，還去不去五林庵吃素齋？說起來，我已經有一年沒見到靜慈師太了呢。”
“你想去，自然就去。”墨蒼栩點了點頭，笑著應允。
十二月初一，盛大的廟會開展，神月寺依舊人滿為患，而墨蒼栩也如去年一般，帶著玉凝若和玉紹元一塊兒去了五林庵吃素齋。
三個人沿路走上半山腰，五林庵庵門大開，迎八方來客。
玉凝若站在庵門前，深吸一口氣。山間清冷的空氣流竄過她的鼻尖，像是涼玉一般浸潤著她的心肺。她轉頭看墨蒼栩，笑道：“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挺喜歡這裏的。”
“走吧。”墨蒼栩帶頭朝裏麵走去。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玉凝若邁步走進五林庵的時候，卻突然覺得心口一悸，像是誰拿了把重錘子，用力地敲擊著她的心口一般。
她伸手揉了揉胸口，微微皺眉。
玉紹元走在她後頭，見狀連忙上前來扶她：“姐姐你沒事吧？”
“沒事。”玉凝若擺了擺手，見墨蒼栩也看了過來，不由笑道，“可能是太久沒有運動了，突然爬山，有些心律不齊罷了。”
墨蒼栩伸過手來，拉住了她：“慢慢走吧。”
“嗯。”玉凝若點了點頭，三個人緩步前行，走到了飯堂。領路的小尼姑照舊帶著三人上了二樓，很快就送上了素齋。
吃罷素齋，玉凝若望著外麵銀裝素裹的山景，笑眯眯地說道：“以後等我有錢了，就在山裏建一個別墅。”
“什麼是別墅？”玉紹元問。
“別墅，就是三層高的宅子，有一個大院子，有些海外洋人的建築風格……唉，算了，還是不要了。”玉凝若說著，有些沮喪，“電路、網線全都沒有，這麼大一個別墅，也太空了些。”
墨蒼栩和玉紹元對視一眼，各自搖了搖頭，表示聽不懂她的話。
三個人又坐了一會兒，玉凝若想要去拜訪一下靜慈師太，便找了個小尼姑帶路。小尼姑說靜慈師太在經堂抄寫經書，便帶著三人往經堂走去。
玉凝若邊走邊說：“去年中秋前，我也在經堂抄了十幾天的經書呢。現在想來，竟覺得恍如隔世。”
“中間發生了太多事情了，也沒想到時間會過得這麼快。”墨蒼栩說。
去年玉凝若在經堂抄經書的時候，還沒有對墨蒼栩有多少情感，更多的是對於他盲目信任玉翎柔的憤怒而已。不過一年多的時間，他們卻能走到今天這一步，著實是當初想不到的。
“三位施主稍等，貧尼去和師太通報一聲。”小尼姑說了一聲，轉身走進了經堂的院中。
三個人在外麵沒有等多久，突然聽見前院傳來了一陣喧嘩聲。墨蒼栩皺了皺眉頭，說道：“聽腳步，應該是禁軍。”
“禁軍？”玉凝若愣了一下，不解地問道，“禁軍也來吃素齋？”
“不可能。”墨蒼栩搖了搖頭，又聽了一陣，旋即說道，“朝這邊來了。走，我們不要站在這裏，先看看他們要幹什麼。”
玉凝若點了點頭，和玉紹元一起退到了一邊的林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