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多謝軍爺啊。”老漢一把抓住了玉凝若的手腕,說道,“你這個死丫頭,不讓你跟來你非要跟來,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
入了城,玉凝若看著麵前的老漢,說道:“謝謝您啊。”她知道,農民生活不易,他送出去的那一串銅板,可能要一整天才能賺到手。可是他為了她,卻輕而易舉地送出去了。
玉凝若從頭上取下了一枚金釵,說道:“老伯,這個您收著。我還有事,告辭了。”說罷,她轉身,飛快地消失在了巷子中。
“哎,姑娘,這個太多了……”老漢伸著手舉著那個金釵,卻叫不住玉凝若。
他剛要收回手,一隻手緊緊攥住了他的手腕。男人低沉的嗓音在他的耳邊響起:“這東西,你怎麼來的?”
老漢愣了一下,回頭看他,卻被嚇了一跳。眼前的男人發絲淩亂,雖然穿著一身尊貴的華服,但是身上散發的酒氣,卻讓人覺得這是個酒鬼。男人麵色低沉,眼底布滿血絲。
“這……”
“這是從哪裏來的!”
“剛,剛才一位姑娘給我的。”
墨蒼栩捏得更緊了:“她在哪裏!”
老漢指了指一旁的巷子:“往,往這邊走了。”
墨蒼栩甩開他,飛快地朝那條巷子跑過去。
老漢鬆了口氣,轉頭看了看反方向的巷子,說道:“姑娘,我能幫你的也就那麼多了。”雖然他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麼關係,但是看那個貴公子那麼凶神惡煞的模樣,他就覺得這人一定要對玉凝若不利,所以特地指了一條反方向的路。
玉凝若從巷子裏拐過好幾條胡同,最後跨過鏡水河,進入上三坊,回到了定安街相府後門。
守門的小廝看見她回來,還是這麼狼狽的模樣,頓時嚇了一跳。
玉凝若也沒有和他交代什麼,任由他去和玉衡雲彙報,自己則是回了房間。
紫珠正在院子裏晾曬,一看到她這幅模樣回來,嚇了一跳,當即準備沐浴的熱水,順便讓福貴準備了一些發汗驅寒的藥物泡在熱水裏,給玉凝若做藥浴。
“小姐,您這是做什麼去了?屏幽和離落呢?”紫珠問道。
玉凝若靠在浴桶邊上,疲憊地閉著眼睛:“沒什麼,她們過會兒就該回來了。”
紫珠一邊幫她擦身子,一邊輕聲歎了口氣。
“你歎什麼氣?”玉凝若問道。
“奴婢是覺得,小姐有什麼事情都瞞著大家,總想一個人承擔,這樣下去也不是好辦法。您也是一個女人啊,您怎麼能承擔那麼多東西呢?”紫珠說道。
玉凝若回頭拍了拍她的手,笑道:“行了,差不多了,幫我準備衣服吧。父親應該要派人來找我了,你出去迎一下。”
“是。”紫珠幫著準備好了衣服,然後轉身出了門。
玉凝若起身,穿好了衣服,然後走到了門外。果然,福叔親自來請,說是玉衡雲有事找雲凝若。
“知道了,福叔帶路吧。”玉凝若笑道。
兩個人出了門,福叔說道:“老爺已經知道這些事情了,二小姐還是有些心理準備吧。您昨兒做的事情,實在太大膽了些,在平坊街下跪哭泣,這要是落入有心人的眼裏,可是要惹禍的。”
玉凝若點了點頭:“多謝福叔提醒,我心裏有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