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裏，去嵊州道。”
“嵊州道？”
“嵊州城內，有我們的舊人。”玉凝若說道，“去了那裏，我們自己聯係前朝之人，看看有沒有能動用的力量。”
玉紹元沉吟一番，點了點頭：“倒也不失為一種辦法。可是姐姐，你的鏡樓怎麼辦？鏡樓的力量，應該還沒有滲透到嵊州城吧？”
“鏡樓就留在這裏，也好讓我們對京都的格局有一個了解。”玉凝若說道，“我明日就和玉衡雲說，我們想出去散散心。盡快準備，帶上你想帶的人。”
玉紹元點了點頭：“好。”
“你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玉凝若起身，玉紹元送她出了門，望著她最近又明顯消瘦了一圈的身形說道：“姐姐，小心。”
“放心吧。”玉凝若轉身離開了這裏。
回了房中，離落正在幫她鋪床。見她回來，隨口問了一句：“小姐這麼晚了出門，是去找老爺了嗎？”
“沒有，我去紹元那裏坐了坐。”玉凝若坐到了床上，伸手把離落也拉得坐了下來。離落疑惑地看著她，她歎了口氣，說道：“離落姐姐，你和韓碩之間，怎麼樣了？”
離落的臉一紅：“你問這個做什麼？”
墨蒼栩雖然離京去賑災了，但是他隻帶了林立一人，以及青竹和棋娘兩人。
蒙空留在城外軍營裏照看，而韓碩則是也被墨蒼栩留了下來，美其名曰監督京都情況。
要監督，誰不能監督？
墨蒼栩離開京都，遠去江州道，正是需要用人的時候，卻將得力助手韓碩留了下來，實在有些令人費解。
可是別人不知道的原因，玉凝若知道，離落知道，韓碩知道。
“你就老實告訴我吧。”玉凝若拍了拍她的手，“老實跟你說，我要離開京都一段時間，身邊得力的人手也足夠了，你如果願意的話，我幫你脫了奴藉，讓你跟了韓碩吧。”
離落瞪大眼睛，立刻抓住了玉凝若的手，在她身邊跪了下來：“小姐！離落已經跟了你這麼久了，你不能不要我啊。你要去哪裏，千萬帶上離落啊！”
“離落姐姐……”
“承蒙小姐把我當姐妹看待，可是小姐，離落是你的丫鬟，一日是，日日是。我從未想過離開你，你別丟下我！”離落拉著她的手，眼裏很快就蓄起了淚。
玉凝若搖了搖頭，將她扶起來，說道：“離落姐姐，你聽我說。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我身邊的人，你，紹元，還有溫慧屏幽她們，都可以幸福。我知道失去所愛之人的滋味，我不願意你們因為我而分隔兩地。”
“可是我不想離開小姐……”
“我會回來的。”玉凝若挽起了一抹笑容，“真的，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回來的。在那之前，我希望你留在這裏，和韓碩一起，收好定林居。可以嗎？”
離落愣了很久，知道她做的決定，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她歎了口氣，說道：“既然這是小姐的期望，那我一定辦到。”
“離落，還記得那個問題嗎？”玉凝若笑問，“人的一生應該怎樣度過？現在我告訴你，為了你自己，好好過。你不是我的從屬品，以後也不應該是韓碩的從屬品。時間緊迫，或許我看不見你成親了，但我希望你真的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