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若抿唇失笑,舉杯飲酒。
“你笑什麼?”
“我隻是覺得,感動並不是愛。很多時候,女子往往會做一些感動自己的事情,而得不到回應的時候,就會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到男子的身上。可是,女子總是忘了一件事情——你們做的,真的是他們想要的嗎?”玉凝若喃喃說著。
這一刻,她忍不住想起了上官巧。
那天晚上,她和蘭素去了西山亂葬崗,親手將上官巧的屍骨掩埋了。
蘭素說,女人總是如此,做著感動自己的事情,活在自己構想的完美世界裏,卻忽略了世事無常,而男人更是無常。
愛情上的事情,孰對孰錯?
“那你呢?”任臨安問。
“我?”
“你和墨蒼栩……”
玉凝若笑著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不恨他,也不怪他,隻是……沒有辦法麵對他。”
“這又是為什麼?他不是愛你嗎?”任臨安不解地問。
玉凝若垂眸——墨蒼栩愛她,她比誰都清楚;同樣,她愛墨蒼栩,也比誰都明白。
可是世上最大的遺憾往往都是這樣,都隻是錯過罷了。
如果沒有靜慈師太,沒有前朝家國仇恨,他們兩個人一定可以很幸福吧。
“不是不愛,隻是……遺憾。”玉凝若抬起筷子,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品嚐,笑著點頭,“手藝不錯,誰做的?”
“響蛇幫的廚子罷了。”任臨安笑了笑,也就不再多問,陪著吃了飯,然後收拾好了東西。
“那個……”她頓了頓,問道,“你晚上睡哪兒?”
玉凝若四下環顧,然後說道:“就那兒吧,那石台原本是做什麼的?給我一床被子就好了,我不認床。”
“石台……”任臨安說道,“那本來是我和姑蘇幼時閑玩發現的地方,倒也是一個睡覺的好地方。一床被子會冷,我讓人多送兩床下來。”
玉凝若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一夜無話,次日玉凝若醒過來的時候,取了山洞壁上的泉水洗臉漱口,然後重新給任姑蘇搭脈。
昨日她下了幾針,穩定住她體內的毒素。
不過這麼多年來,任姑蘇體內的毒素已經深入骨髓,想要徹底祛除也不是簡單的事情。
不過,玉凝若倒是有信心在五天內讓任姑蘇醒過來。
至於徹底祛除,還是需要自己好好養。
重新下針後,玉凝若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手鐲,最後把小彩掏出來,讓它幫忙淬煉毒針。
沒隔多大會兒,任臨安就過來了,順便扛來了一大箱藥材。
“這是一部分,剩下的我再去抗。”任臨安說。
玉凝若噗嗤一笑:“要是傳出去,讓人知道響蛇幫的大幫主竟然給我抗箱子,豈不是惹人笑談。走吧,我跟你一起。”
兩個人來回走了五趟,這才把需要的藥材全都搬到了山洞裏。
玉凝若又格外要了好幾張床單,用來放置藥材。
不過這都是做給任臨安看的,真要是把藥材這麼草草處理,藥性早就流失了。
任姑蘇也不會時常過來打擾她,她一走,玉凝若就把藥材全都收進手鐲裏麵,那裏的儲存條件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