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收回了手,轉頭說道:“侯爺中箭,地方極其危險,必須立刻拔劍。但是……即便是拔劍,恐怕也是九死一生。草民沒有這等手藝,還請知縣大人另請高明吧。”
“現在侯爺命懸一線,你這一走,還有誰來給侯爺看病?侯爺若是有個好歹,本官第一個拿你開刀!”知縣立刻攔下了他,回頭看向管事,小意問道,“大人……這……”
管事也很為難——拔,若是成功了還好說,若是不成功,豈不是他間接害死了侯爺?
可是不拔?那他自然是最後的頂罪羊,簡直是怎麼做都不對啊!
“大人。”一個護衛突然走了過來,說道,“門外有人求見。”
“求見?沒看見本官現在忙著嗎?不見!”管事冷聲說道。
“林管事連我也不想見嗎?”一人自門外走入,麵帶微笑地說。他一身素白的衣衫,頭發束得幹淨利落,豐神俊朗。
管事愣了一下,立刻上前一步,行禮道:“原來是蘭素先生。”
蘭素看了一眼房中的情形,略有些驚訝地說道:“怎麼,侯爺被何人所傷?”
“先生,您可就別說那麼多話了。侯爺若是出了事,在場的大家夥都活不了。您妙手神醫,請一定要救救大家啊!”管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喊道。
蘭素連忙說:“林管事這話是怎麼說的,我此次正是奉了陛下的命前來找侯爺說事情的,沒想到恰好遇上了這樣的事情。這裏交給我吧,你們去準備些熱水來。”
“是是,還不快去準備!”管事連忙回頭吩咐。
蘭素走上前,看了看墨益華胸口的箭,唇角微微一勾,然後伸出手按在了他的傷口旁邊。
大夫剛想說那裏不能按,便見他手腕一轉,食指一勾,然後順手按住墨益華的胸口。
手影飛快,隻聽到嗤的一聲,那支箭矢便已經拔了出來。
箭拔出,帶出了一長串血花。
蘭素立刻伸手點穴,然後掏出了一瓶藥粉灑在了他的傷口上。
這一連串的動作,竟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便已經完成了,可見他手法之嫻熟。
管事戰戰兢兢地走上前去,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墨益華依舊昏迷著,可是胸口的起伏依舊明顯,絲毫不像病重的病人。
他回過頭看向蘭素,張口喃喃道:“先生……真乃神人也。”
“好了,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蘭素說道,“好端端的,侯爺怎麼會遭遇不測?”
“唉……”管事說道,“先生,借一步說話吧。”
聽完管事的話,蘭素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如此說來,那個碰瓷之人也不過是被人利用了?射箭之人呢?抓到了麼?”
“沒有,護衛們追過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人了。”管事搖了搖頭,歎氣道,“什麼線索都斷了,等侯爺醒過來,還不知道該如何責罰下官呢。”
蘭素道:“不,還有一個線索。”
“什麼?”管事的眼裏燃起了希望。
蘭素指了指胸口,說道:“那支箭。”
“箭?”管事睜大眼睛,立刻說道,“沒錯!每一種箭矢的做工都是不一樣的,通過箭,就可以查出射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