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州道賑災完，我買了很多小禮物，想著回來討你歡心。如果你還不肯原諒我，我就要死皮賴臉地纏著你。豁出去我戰神王爺的這張臉皮不要了，我也不能失去你啊……”墨蒼栩低聲訴說著這段時日的經曆，“可是我沒有想到，等我回到元昌城，等待我的竟然是你失蹤的消息。你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著急嗎？”
玉凝若依舊沒有說話。
“我稟明了父皇，推去了所有的慶功宴，並且不惜向父皇借了墨羽騎，動用蛛網所有的力量……我知道這樣一來，或許蛛網和我之間最大的秘密就保不住了。可是我一想到你或許落到了壞人的手裏，或許正無處求救，或許正遭受折磨……我就一刻也等不了。”
“這一路上，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時常在我腦海中浮現的場景，就是你被人綁著，離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凝若，我真的不能失去你啊……”
夜色深濃，而男人卸去了所有的戒備，卸去了所有鐵血的偽裝之後，就像一個脆弱的大男孩一樣，伏在她的肩頭，委屈地講述自己的遭遇。
他在用這種近乎幼稚的方式告訴她，他愛她。
玉凝若眼眶微微一濕，緊緊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才不讓自己哭出來。
他們自詡可以經得起流光的拋擲，可以將這杯摻入了世味的濃茶一飲而盡。
然而，一次不信任，一次疏忽，一點涼薄，就弄得他們措手不及。
過往的記憶，這一刻全然湧上了腦海。
就像原本沉在水底的沼泥，被他的一番話，攪得天翻地覆。
墨蒼栩啊……我也愛你。
可是，很多時候，愛不一定就要在一起。
因為我的肩上背負著一些東西，注定了要和你南轅北轍。
既然早知道是這樣一個結果，那又為什麼要執著於不可能的事情呢？
“凝若……凝若……”
男人的呼喚在耳邊低低地回響，像是歲月最美好的饋贈。
玉凝若的心抽抽地疼。
“墨蒼栩……”她喃喃道，“放過我吧，好不好……也放過你自己。我們注定敵對，母親的死，徹底將你我已經分裂開了。我就算原諒了你，我也不會原諒我自己。”
“不可以。”墨蒼栩抬起頭來，看著她的雙眼，看見她眼底洶湧而來的悲愁和痛苦，心底也同樣痛了起來。
“墨蒼栩……”
“我寧可帶著你一起沉入地獄，一起痛苦，也不能再放開你。”墨蒼栩說罷，低頭用力地吻住了她的雙唇。
久別的思念在這一刻徹底化為了噴薄的火山岩漿。
……
隔日玉凝若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她揉了揉酸痛的腰，暗暗歎了口氣。
還是沒有經受住美色的誘惑啊。
房門被推開，墨蒼栩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看她起身，連忙走過去，把她按在了床上：“多休息會兒吧，昨晚睡得這麼晚。”
“你還說！”玉凝若狠狠瞪了他一眼。
墨蒼栩彎唇一笑，覺得能被她這樣瞪，竟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他舀起一勺粥，遞給了玉凝若：“來，喝點粥吧。”
玉凝若低頭，鼻尖微微一動，然後抬頭看向了墨蒼栩。
墨蒼栩不避不讓，也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