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素看向他：“有事？”
“哦不是……隻是，大人的神情似乎有些奇怪。”林管事說。
蘭素勾了勾唇角，望向那些護衛：“大概，劊子手都是我這副表情吧。”
“什麼？”林管事愣了一下，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了護衛們痛苦的喊叫。
他轉身看去，隻見那些護衛全都倒在了地上，抱著腦袋以頭搶地，撞得頭破血流也不停。
數十人的隊伍，全都做著一樣的事情，這一幕無異於人間地獄。
林管事正要上前，卻聽見蘭素說道：“我勸林大人想要活命的話，就不要過去了。”
“你……”
“馬蹄草，配上嵐夜心，便是劇毒毒藥。”蘭素說道，“嵐夜心，就是桐州侯所中之毒，這些護衛日夜守護侯爺，早就沾染上了嵐夜心。采摘馬蹄草的過程中，便是兩毒相配，成為劇毒的過程。”
林管事指著他，瞪大了眼睛：“是……是你！”
“什麼是我？”蘭素好整以暇地看他。
“我明白了，殺手是你的人，從始至終，就是你一個人在自編自演這一出劇！你要殺二皇子？為什麼！”林管事問。
蘭素眸色微微冷了下來：“為什麼？很簡單，因為，他揪出了五林庵的事情。”
“五林庵……”林管事倒吸一口涼氣，“你你你……你也是前朝餘孽！”
蘭素轉身，說道：“半夏，走了。白術，處理幹淨。”
“是。”白術沉聲應下。
……
三日後，第一則消息傳回了元昌城——二皇子在桐州道遇刺，重傷昏迷。
幸好雲遊的蘭素先生經過桐州道，及時穩住了二皇子的性命。
事情蹊蹺，唯一的知情人卻在牢獄之中慘遭滅口。
滅口的證據是那個傷口，來自黎疆國的刀。
而那支箭，上麵有柳州道世家大族柳氏的標記。柳氏——麗妃的母族，墨離軒的外婆家。
這其中的關係，實在耐人尋味，這消息遞上去之後，陛下一直沒有說話，在禦書房中枯坐了很久。
瑞王殿下在禦書房外等了三個時辰，也沒有接到陛下的召見。
陛下的態度，讓朝臣們捕捉到了一些特殊的味道。
是夜，禦書房中。
“陛下相信此事是瑞王殿下所為嗎？”問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一直在墨益華的陣營當中，所有人都認為最忠心不二的韓路遠。
墨無縱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將目光落回了眼前的奏章上。
“朕自然是不信的。”
“那陛下……”
“可是朕不信，卻不代表此事不可能。”墨無縱近乎冷漠地說道，“老五如今大權在握，朝臣全都像是嗅到了骨頭香氣的狗一樣，聚在他的腳下。而老二卻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老五雖不至於忌憚老二，但是如果有這個機會，可以讓他借別人的手除掉老二，老五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動手。”
韓路遠沉默著聽陛下說話。
墨無縱接著說：“別人都以為老五是一個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其實朕心裏跟明鏡兒似的，如果說老二是毒蛇，那他就是一隻潛伏的豹子，優雅地躲在草叢裏，窺伺著他所有的對手。一旦有機會，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動手，斬草除根。”
“那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