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素先生？”玉凝若反而有些不解了。
玉紹元眸光微動，也道：“對，把我們帶上。”
福貴看了他們一會兒，似乎在思考什麼，最後掏出了一瓶藥，說道：“可以，但是你們必須服下這藥，並且始終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小姐若是敢為他們解毒，那就別怪屬下不客氣了。”
玉凝若甚至來不及阻攔，便看見蘭素拿過藥瓶，和玉紹元、蘇淺一起把藥吃了。
福貴也不多言，轉身離開，隻留下了兩個手下人看守。
玉凝若連忙上前，扶住了玉紹元，壓低聲音道：“你們是不是瘋了？為什麼要自尋死路！”
“姐姐，隻有跟你待在一起，我們才能放心啊。”玉紹元說。
“傻孩子。”玉凝若又氣又無奈。
蘭素卻將她拉到了一邊，低聲在她的耳邊說了兩句話。
玉凝若瞪大眼睛看他，良久之後一臉苦笑：“原來先生一直在騙我。”
“不然，怎麼能獲得皇帝的信任呢。”蘭素說。
“既然先生也是天華舊人，那就更不應該摻和到這件事情當中。”玉凝若皺了皺眉頭。
剛才蘭素說的話就是——我是當年宮廷禦醫的孫子，蒙受皇後恩情，方才想方設法以藥穀穀主的身份潛伏多年，入京輔佐你和皇子複國。
蘭素搖了搖頭，說道：“你有所不知，黎疆國，也有參與。”
“什麼意思？”玉凝若愣了一下。
“當年天華宮變，你以為隻是墨家墨羽騎的威力嗎？光憑一個墨家，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推翻了天華國的統治？即便先帝不通朝政，但是先皇後卻經韜緯略，女中豪傑，豈會輕易讓墨家占取先機。”蘭素深吸一口氣，說道，“爺爺臨死前告訴我，是墨無縱聯合了黎疆國的老皇帝，方才奪下了天華國。”
這是玉凝若第一次聽聞這個消息，也同樣是玉紹元和蘇淺第一次知道這個消息。
蘭素好歹也三十歲了，當年他雖然隻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可是比起玉凝若他們卻好了很多，也記住了更多的事情。
是以這件事情，從他口中平淡地說出來的時候，卻讓其餘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玉凝若緊緊抓住了蘭素的手臂，說道：“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蘭素望向遠方，贛州城帶著異域風情的建築，在陽光下閃爍著迷人的色彩，像是濃墨重彩的美人畫一般。
他緩緩開口，於陽光下，於暖風中，訴說著一段肮髒黑暗的往事。
“你們知道明妃的身份嗎？”
“明妃，是皇帝從戰場上帶下的，因為有過患難與共的往事，所以頗得聖寵。可是事實上並非如此，明妃，是黎疆國老皇帝的親妹妹，也是那一次兩方聯手的一次交易品。黎疆國付出了一個長公主和幾萬兵力，而墨家則是許諾了西北邊境的幾座城池。”
“原本，西關、西關城並不是天華國的最邊境，在更遠的地方，還有五座城池是屬於我們的。可是大昌國立國之後，這幾座城池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入了黎疆國的手中，對外卻隻是宣稱守城兵士不敵，斬了三個主將，將此事草草掩過。”
“這，就是朝代更迭的真相，就是最黑暗的事實。”